,但人最害怕比较。
原来她也不是不会爱人,只是炽热地喜欢着;那个人,不是他而已。
她陷入短暂沉默,他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大概觉得他这一刻有些无理取闹,他也知自己过线,然而难以控制,胸腔中像是没有柴,只能点燃脏腑用以燃烧,烫;,空洞地,连要怎么克制和扑灭都做不到。
“至少,别把我们;东西装在一个箱子里,”他问,“你觉得可不可以?”
她想说她也不是那么荒诞;人,会将完全不同;两个人以汇合;方式储存。然而沉默许久,思考很久之后,她点点头,说好:“嗯,你不喜欢,我就不放了。”
他;唇被酒精熏得泛红,她抬头去亲他,这是她为数不多主动;时刻,他想,但大概是在弥补和安抚他,这样想着,又不知这个事件究竟该令人挫败还是窃喜,为什么她示好会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他克制不住地抬手插.进她发里,指腹和齿间一并用力,她吃痛,尝到一点点血;味道,往后退,不让他再亲。
但他垂头,吮掉她唇上伤口渗出;轻微血迹。他低声,含混不清地认:“错了,别生气。”
不知最后怎么又变成了他认错,半晌后她退开一些,说:“我今晚就想回去。”
“嗯,”他轻轻搅弄着,将她;舌尖吸进唇里,“我陪你。”
……
安城十点,夜色阑珊。
专乘;飞机落地江城,也不过才十点四十。
江城夏热,秋冬却尤冷,凛冽寒风刮在人脸颊上,刀锋一般。
她说自己想先出去,他以为她约了朋友叙旧,说好,十一点多时才去接她。
靠近十二点;江城,即使是商业区也并不喧闹,除了有些餐馆仍然开张,其他店铺都已打烊,只剩路灯明晃晃地挂在路中央,偶有行人,但不拥挤。
他按照定位抵达,才发现她在一家小酒馆里。
他问:“朋友走了?”
她摇摇头,“我一个人。”
“一个人?你不怕危险?”
“这不是,有你。”她语速放缓,摊开手臂,“走不动了,背背我。”
她确实心中有数,但没喝太多,因为有些话,倘若不借着一时上头;酒劲,以她;性格,很难说出口。
江溯背着她出去,顺着一圈一圈;光圈涟漪去看,才发现,这定位点在鹤溪山附近。
听说鹤溪塔在最近重新修缮,不过也只是装了灯,游客比以前多一些,但仍旧很少人会踏足这里,毕竟在塔外看已是高耸入云,攀登到顶也需要莫大;体力和勇气。
她随着他视线看过去,忽然说:“很高,是不是?”
他嗯了声。前几个月,修缮;消息传出前,卜睿诚说要保留修前;原始记忆,带着那会儿还在谈;女朋友爬过这里,然后他在那天收到了二十多条语音,全是卜睿诚控诉楼梯有多反人类,装了灯有多黑,以及,怪不得没人来这里。
末了,卜睿诚暗黑点评:没人会来第二次。
她靠在他肩头,不再说话,看他影子向前移动,又看着自己膝盖;中心。
她忽然又说:“要不跟你说说吧,我和他;故事。”
出乎预料,但又早有预料。
他顿了下,然后说好。
其实想听,如同对恋人最原始;每一个阶段;好奇,但他自诩十七岁出道,早有一颗异于常人;强心脏,却也不知道,听她之口诉说她曾经有多喜欢,又到底能否,承受得住。
他说:“说吧。”
她下巴抵着,又沉默很久,大概是在回忆从何说起,又或者记忆清晰,只是在想遣词造句。
他听到背上;人说:“我遇见他是在高二,那时候很不漂亮,也不瘦,还没长高,不会打扮……那天和学校模特队;女生走在一起,都被水枪喷得湿透,她们每个人都有男生递外套,但是我没有。”
他心脏忽然一痛。
她说:“我那时候很窘迫,很想消失,但是他忽然出现了,从天而降一样,丢给我一件外套,还帮我,骂了那个开水枪;人。”她笑了下,“虽然他们是朋友,虽然他,没有回头。”
……
风静静地吹着。
“他不知道我是谁,始终都是,我开始偷偷写他;名字,为了他往前考,希望能和他在同一层楼,我观察他;喜好,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牌子;面包,喝什么味道;汽水,笑起来是什么表情,甚至背影……”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只用一眼,就能在人群里找到他;背影。你说,这算不算一种特异能力?”
她小声说着:“因为实在是,看过太多次了。”
“他不知道,他出现在我兼职店里;那天,我高兴了多久。”
“我认出他圆珠笔;牌子,认得他习题书;种类,甚至知道他不爱吃早餐,备用面包买;是什么品牌,我会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