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柳城的黑雪利酒?我一直想尝尝来着。”汉斯打开了碎踵者的酒柜,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装满墨黑液体的绿色玻璃瓶。“这东西看上去好恶心!”
“给你俩接生的稳婆也这么说来着。”乌尔格林说,“去给大家拿酒杯,顺便听我祝酒。”
几个人围在桌子旁边,乌尔格林放好酒杯,打开瓶塞。汉斯很有心机地把他自己摆在约翰和其他人之间,方便他继续盯着他看。碎踵者倒了满满一杯雪利酒,酒液在灯光下泛着黑色和金色的涟漪,仿佛在反应着各种辉光。
“这一杯献给我们的锻魂者,炉火与铁砧的守护者、矮人之父。”乌尔格林小心翼翼地推开这个酒杯,“祂让我们聚集在这里,渡过这个漫长的一天。”碎踵者将左手拿到嘴唇前,对着掌心吹了口气。“我的言辞,我的呼吸,这些事物约束我的誓言。十枚银方币,以诚实的方式从诚实的男女手中赚来,将被送入锻炉熔化。我们心怀感激,为了几个年轻人的身体健康。”
黑雪利酒落入汉斯的喉咙,形形色色的甜味同时爆发:奶油、蜂蜜、覆盆子,还有很多他说不出名字的。温暖而刺人的蒸汽钻进鼻孔,飘到眼底,最后像是有几十根羽毛同时在他的脑壳里挠痒。他知道在严肃的祝酒场合乱来是非常无礼的行为,因此花上了全部的意志力,不让自己说胡话。
然而,刚一喝完他就叫道:“哇咳。”
这个声音介于有礼貌的咳嗽,和垂死鸟儿的最后一口长气之间。他捶打着胸膛。
“有些东西呢,只要炼金药剂师们一插手,就会变得特别有意思。”乌尔格林说,“比方说,这种被称为琼浆的饮料——黑雪利酒的后劲是出了名的,会像骡子踢人的脑袋。”
“对,出了名的。”汉斯傻乎乎地咧嘴笑道。他的肚子里暖洋洋的,脑袋像是还没有一盎司重,意念和行动脱节了一次心跳的时间。他很清楚自己就算还没有醉,也正在像飞镖被掷向墙壁似的奔向醉酒。“四贼醋有效。谢天谢地,我们或许可以找那位先生去搞点货物来。未来一段时间,埃赛勒姆城里的有钱人家,为了买点以防万一的救命药,肯定也不会吝惜兜里的那些钱。”
“你喝醉了,孩子。”乌尔格林·碎踵者伸手从汉斯面前拿走了酒杯,“昨天一宿没睡,刚刚吃了点早饭,你必须得去休息会儿了。”汉斯醉醺醺地站起身子,向自己在位于楼上房间慢慢走去,他变得特别好说服——而这,也是黑雪莉酒里面炼金药剂的作用之一,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而已。
毕竟,没有几个人会舍得将这种昂贵异常的炼金药剂酒,当作一种休憩用的饮料来喝。
“你们也该去休息了。”乌尔格林又对其它几个坐在桌边的厨师、女侍者说道。
后者也和汉斯一样,没有什么质疑,起身就走向了各自的房间。最后,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乌尔格林和约翰两个人。
“孩子,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乌尔格林对仍旧有些病恹恹的约翰说:“就从你是怎么染上的病症说起。慢慢说,相信我,我们有的是时间。”
……
“捕鼠人……窃据的变形者,他们现在待在水厂附近。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消息,”贾拉索将手里的附魔怀表合上盖子,重新揣回兜内。
被唤醒的深井密探们效率卓著:不到一个沙漏时,这个卓尔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得所有事情,甚至还有有过之。
他已经将消息转发给了自己的直属上级、永序之鳞商会的情报长官布拉奇阁下。后者没有对他下达什么指示性的命令,而只是建议他去亲自确认一下消息的真伪。
贾拉索觉得,这将会是一次有趣的徒步远行。
“除了必须得在烈日下工作之外,”黑暗精灵无奈地摇了摇头,紧了紧身上那件能够防止日光伤害斗篷的领口,“我的那些小伙子们都已经长得够黑了,再晒就要晒化了。”
……
关于捕鼠人的传说:
谷糥那是一个矮个子的瘦弱男人,他的衣服永远是破皮裤和破皮衣;他的脸和手都沾满了污垢,头上盖着一顶鼠皮帽,衣服裹着的后背上长着着如同蜥蜴般的鳞片;他的一只手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杆,顶端垂着一个铁丝圈。另一只手抓住一个大袋子扔在肩上,从口袋里可以看到一条条鼠尾巴。
多元宇宙之中,很多小孩都听说过关于他的传说。历史上,在一个特别严酷的夏天,当老鼠的数量膨胀到前所未有的多时,一个男人被镇上雇来当捕鼠员。那个人同意为了五十个灾币(又或者其它什么大额货币)去镇上除鼠——这显然是一个不合理的数目,远高于市场价。
但是镇上的长老们已经同意了,一方面既是因为此人声名在外,另一方面也是他们所处的紧急状态所致。那些个头最大、最大胆的老鼠甚至开始潜入婴儿床,在街上攻击儿童。
这名男子履行了他的诺言,清除了镇上不受欢迎的居民。然而,他觉得在定价时没有考虑到任务的规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