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想再听见那杠铃般的笑声可就不容易喽。
楚恒有些伤感的砸吧砸吧嘴,抬步来到窗户根下捡起一张不知什么时候从窗户掉下来的窗花,往面吐了两口唾沫又给重新沾了回去,想让这份喜庆再多留一段时间。
而后他便跨步回了后院。
此时后院也是静悄悄一片,各屋里都没什么动静,连一向闹腾的几只狗子都缩在狗窝里没出来迎接他。
许是它们也在为家里一位成员的搬走而感伤吧。
踏踏踏。
楚恒径直来到堂屋外,伸出手轻轻推开门,就见到倪映红跟秦京茹姐妹俩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什么,楚哲成与今天特意请了假的虎妞四仰八叉的躺在罗汉床呼呼大睡着,小脸蛋儿红扑扑的。
留意到他进来,两女齐齐抬头看来。
回来啦。
哥。
唉。屋里暖气有些热,楚恒随手脱掉外套来到她俩身边坐下,瞅了瞅俩人发红的眼睛,笑道:怎么?都哭了?
能不哭嘛。倪映红闻言吸吸鼻子,俏脸露出一抹伤感之意,叹道:都跟表姐一块住了好几年了,她这一嫁出去,心里头空落落的。
秦京茹也一脸难过的道:我这心里也特不舒服。
有啥好难受的。楚恒笑着抬手,揉揉媳妇脑袋瓜,指尖在她的发梢划过,小倪舒服的眯了眯眼:人生不就是这样嘛,有人走,有人来,你们得习惯,而且表姐这是迈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咱得好好祝福她。
秦京茹羡慕的瞅瞅要是有尾巴都能摇起来的倪映红,展颜一笑,道:哎呀,哥,道理我们都懂的,你不用安慰,也不用担心,我们自己缓缓就好。
对,我们没事的。倪映红轻轻点头,将身体依偎在丈夫身:其实我们这都不算啥,你是没看见我大舅妈啊,表姐刚被接走那会儿,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连中午饭都没吃。
这也正常,这姑娘嫁出去了就是别家的人了,那个亲娘能舍得。楚恒叹了口气。
我那亲娘就能舍得。秦京茹触景生情,自嘲的笑了笑。
啧,你行了你,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咱往后看。楚恒心疼的瞅瞅哀哀怨怨的二房,跟倪映红一块安慰了一番后,就起身从屋里出去,分别去找大舅妈跟聋老太太她们说了会儿话,安慰了下她们的情绪。
……
翌日。
早七点多,楚家正在演一出好似生离死别的戏码。
呜呜……姐姐,我要姐姐!
堂屋外,楚哲成哭鼻子抹泪的抓着虎妞的小书包,不想让她去学,想让她在家陪自己玩儿。
干妈,我不想学了!虎妞不忍心让弟弟哭,仰着粉嘟嘟的小脸儿对倪映红哀求道。
商量了好一会儿都没搞定儿子的倪映红皱了皱柳眉,只能用处杀手锏,娇声对卫生间喊道:楚恒,你快管管你儿子!
三……
厕所里立即传来楚恒倒数数字的声音。
楚哲成脸色一变,慌忙撒开手,老老实实背在身后,泪眼汪汪的看着虎妞,却不敢再闹。
很快,楚恒提着裤子出来,沉着脸看着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太子爷,呵斥道:我最后在告诉你一遍,楚哲成,你得等过了年九月份才能幼儿园,往后要是再因为这个事闹腾,我屁股给你打开花信不信?
嗯。楚哲成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懂事的虎妞看到不忍心,就大声对楚恒喊道:干爹,我不去学了好不好,我想在家陪弟弟。
今天幼儿园中午顿肉。楚恒淡淡开口。
虎妞眼睛一亮,立即把弟弟抛去脑后,激动的蹦蹦跳跳:我要去学,我要去学!
呵呵,这小馋丫头。一旁的大舅妈忍俊不禁。
倪映红也抿嘴轻笑。
那就走。
楚恒伸手接过倪映红手里提包,弯腰抱起一脸期待的虎妞,跟家人打了个招呼就向外走去。
少顷,父女俩来到门外,楚恒刚拉开伏尔加车门,一位街坊大姨从一旁经过,笑着招呼道:送孩子去育红班啊,楚所。
啊?楚恒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幼儿园,笑着应道:唉,对,买菜去啊,耿婶。
买菜去,听说今儿副食店有韭菜,我得赶紧去排着。
是吗?那您赶紧的吧,这大冬天有点韭菜不容易,去晚了估计都排不号。
可不嘛,回我就没抢到,得,不说了,我得走了。
唉,回见。
楚恒抬抬手示意,才将虎妞放进车后座,而后迅速开车离去,他先把虎妞送去了幼儿园,紧接着便直奔粮管所。
外交部那边目前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他打算趁着这段时间有空,把粮管所那边的公务处理掉,而后就要全心全意的去忙酒庄的事情了。
冬季的四九城有些萧条,街行人稀少,且各个行色匆匆。
楚恒驾车在空旷的马路一路飞驰,仅仅用了二十分钟,就抵达了粮管所。
走进被秦京茹收拾的窗明几净的办公室,楚恒环顾了一下,脸不由露出舒心的笑容,随即快步来到办公桌后坐下,先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后,拿起桌堆积厚厚一层的公文,开始进行审阅批复。
如此一直忙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