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许久都不曾这般自在了。
她安安稳稳地靠在沈晏初身前,她相信大表哥一定会救她,但她仍旧别过脸去向他确认,“大表哥一定能救小七吗?”
沈宴初笑着点头,“一定。”
大表哥永远都不会错,她心里欢喜,拭了眼泪便笑起来。
恍惚觉得鼻间又开始淌出血来,一滴一滴地落在沈宴初月白的袍袖上,似皑皑白雪里忽地绽开大朵大朵的梅花。
沈宴初忧道,“小七,你流血了。”
小七忙掩住鼻子,血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记得母亲当年便是这样的病症。
马还在跑着,不知怎的她便被马甩了下去,身子并不觉得疼,但周遭血红一片,沈宴初的马还在向前疾驰,她倒在地上大声地叫他,“大表哥!”
但他的马并没有停。
他身前坐着旁人。
小七能看见那人细长的乌发在春风里飘扬,玫红的裙袍在马背上翻出好看的花色。
兀自醒来,已是烛残漏断,室内只有她自己。
她正躺在那人卧榻上,还穿着那人的衣袍,锦衾柔软暖和,鲛纱帐在烛光中透着朦胧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