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大唐后事谈(二) 超级大章(6 / 6)

只要思想肯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在后一千年的光阴里,士大夫们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们无法负荷的权力抛弃于地,任由最堕落最肮脏的势力将权力拾起。

至于孱弱的受害者是如何在豪强的权力下呻·吟?那已经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可以说,后世对于文人一切卑劣、无耻、谄媚的印象,尽数来自于后一千年这些德不配位的贵物们。或许单个来看,被科举所拣选的士人都是光鲜亮丽的,甚至个人道德上都未必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但不要忘记,作为秉持朝廷气数的臣工,总荷天下事物的官吏,不作为便是最大最不可容忍的恶——权力空白中无秩序的恐怖,几乎必然要超过权力扩张时的恐怖。

然而悲哀的是,在低能中彼此厮混的士大夫们从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可怕的境地。科举的选拔是一个无可挣脱的恶性循环,被经义道德洗脑的儒学士人已经无力维持宏大的视角了,纵有一二个不世之才,也不过是万马齐喑中一闪而过的流星而已,整个士人群体已经是太无能,太堕落,太颓丧了,即使光辉如于少保张太岳乃至岳武穆,也不过是绝望而痛苦的挣扎而已——他们愈发辉煌,便衬托得整个时代时代愈发的昏暗而又悲惨。

科举……已经无力自我革新了。

到了这个地步,历史所能回应的,也唯有同样尖锐而痛苦的呐喊了——那是一千年以来,所有被弃如敝屣的节妇、烈女、孤弱者们从血泪中发出的喊叫:

科举必须死,因为华夏需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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