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还有点子力气……饶我一命,如何?我卖身与你,后半辈子给你做牛做马,绝无二心。” 张行怔了一下,面无表情,然后摇了下头:“我才通了五条正脉,哪里敢用通了十一条的硬茬子?” 张帮主无奈,只能强撑着站起身来,似乎是要寻自己的板斧。 而这时,张行也只能有气无力抬头去看身侧那几个持弩的,弩手们早也追的不耐烦,此时见到管事的首肯,四五只弩矢一起射出。 但张帮主也不是吃素的,眼看着没了活路,抓起地上斧子后,干脆发狠甩了过来。 片刻后,尘埃落定,只能说,这大义帮主委实是个人物,中了三支钢矢,一支正中膝盖,一支射入腹内,一支扎入肋缝,犹然拖着身子试图逃窜,钢矢被地面杂物扒拉开,血水撒在雨中,瞬间红了一整个院子。 而他甩出的斧子却是擦着张行肩膀甩到了一侧墙壁上。 张行彻底发怒,再加上他自己此时也有些想法,却是咬咬牙站起身来,然后持刀向前,在这位已经通了十一条正脉的大高手背后狠狠捅了两刀,但第三刀捅到一半,便如燎到火一样仓促收了手。 然后,这位锦衣狗凭空顿了一下,宛如吃饭噎到了一样,然后赶紧收刀为拄,缓了好久,才有气无力朝着屋内例行喊了一下:“屋里的人,出来洗地,不许扒衣服,拿完整尸首换粮、换干柴、换盐……这个大义帮主的功劳是你们一这一片的,不是一家的,晓得吗?杀了两日,也该晓得规矩了吧?” 如此说了两遍,屋内始终没声音,张行也懒得理会,只是小心翼翼的拎着刀,晃晃悠悠带人走了……而人走了好一会功夫,才有一个居民探出脑袋,然后却不敢去碰那尸首,反而回头看向屋内。 屋内,一个胳膊上有刺青的年轻人正抱着怀哆哆嗦嗦盯着屋外发抖,怔了片刻,复又跪倒在地,捂面痛哭起来,却又被一个妇女冲出,死死捂住了嘴。 张行当然不知道一场已经让他感到麻木的清剿活动拯救了一个年轻的灵魂,知道了也不在意,这世道想做好人说不定是另一个悲剧的开端。 事实上,他刚刚回到巷口,便被上司催促去加班。 “张三郎!” 可能是张行出了主意的缘故,之前饱受政审压力的胡彦此番亲热了不少,但亲热归亲热,却不耽误他催促对方上工。“你怎么回事?你还是排头军出身呢,结果这才杀了两日,便累的东倒西歪?你看看秦宝,你们一样的修为,他还这般精龙活虎……” 倚在墙根上的张行有气无力,便要辩解,但刚一开口,却终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所幸地上全是血水,倒也没看出他早间吃的什么。 见此情形,胡彦当即有些尴尬:“若是被雨淋病了,不妨早说……这样好了,你不要来前面杀人了,小队让秦宝来领,你去街上清点尸体,做个文字给上头交代。” 张行勉强听到最后,只是赶紧点了下头。 没错,张行没病,也不至于被白有思给吓到隔夜吐,他是撑着了,而且从昨天就撑着了……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短时间内吸收的真气多了,居然也是能撑着。 其实,自从山村火并发现了这个类似于打怪得经验值的效用后,张行一直没敢乱用。 首先自然是觉得人命金贵,其次,却是有些防范心理,甚至比防范那个罗盘还要严肃。 因为罗盘这玩意,到底是个引导事物发展的引子,是发自于外的;而真气能直接影响到他自己身体,不说什么阴谋论了,这要是吸多了瘫了,或者吸多了以后炸了怎么办? 当日刚穿越过来的老寒腿他都不想来第二遭的。 但是回到这次行动上面,这不是难得扫黑除恶吗?不是大规模集中特种作战吗?所以张行几乎是毫无心理负担的大开杀戒……他没有刻意去躲避,也没有刻意去抢那些修行人士,可昨日一场定点清除、一场大规模混战,以及随后的种种厮杀、追逃,他还是稀里糊涂吸撑了。 青帝爷的长生真气、赤帝娘娘的离火真气、白帝爷的锐兵真气、三辉正途的辉光真气,这几种最常见的真气被他尝了个遍,每次都不多,但次数真的很多。 一开始的时候,那股热流扑面而来,他都还能从中感受到一些明显的正面加成,或者是身体温暖舒适,或者是精神陡然一振,或者是整个人的视觉、听觉忽然敏捷起来。 然而,砍人砍到晚上,手脚都还没酸麻呢,所谓丹田气海一带却明显有些晃荡起来。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真的很像是吃多了以后晕车的感觉。 人停在那里,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只要动起来,哪怕是甩甩胳膊,都有一种在打坐冲脉的感觉,真气咻的一下就想自己涌过去的不受控感。 至于导致他撑到呕吐的那位,张行是带着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