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死了,天知道接下来会出什么事情?将来的事情,和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让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回去找自己亲父吉安侯做一番交谈。 “张三郎吗?” 白有思既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走了过来。“那日未曾谋面……实在是没想到,你这般文华人物还有这份义烈之气。” “见过司马二郎。”虽然心思百转,身体与精神全都很疲惫,但张行依然选择了落落大方,不称官职,拱手平礼相对。“称不上义烈之气,不过是绝地之处一声犬鸣罢了。” “今日犬鸣,他日未必不能龙啸,关键是阁下敢做此鸣!”司马正也不废话,说着直接拱手而去。 而张行也懒得多待,与等候自己的秦宝一起先向南去取此番出击时骑来的官马,再一起向北。 一路无言,不过,行到劝善坊,继而转向西面,从洛水过旧中桥时,忽然看到桥上迎面而来一队锦衣,为首者更是一名朱绶,便赶紧避让稍驻。 至于那位朱绶,也是行迹匆匆,过了桥直接向西拐去。 “是柴常检。”秦宝认出了此人。 “是他。”张行心中微动,忽然想起一事。“秦二郎且回去,我去修业坊,看看熟人是否安泰。你去帮忙买些热食,在我那里等我回来。” 秦宝会意,直接打马过河。 而张行也直接勒马,缓缓沿着自己最熟悉的一条路,往修业坊北门而去。 抵达此处,已经快到傍晚,修业坊也早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好在此处也有不少靖安台的人,倒是方便张行出入。 进入坊门,转入一侧也被封住的刘坊主家中,内中空空荡荡,张行就地叹了口气,居然没有任何惊疑。 “兄弟。” 张行转身拽住一名锦衣巡骑。“这坊主是什么罪过?” “不大晓得。”巡骑扫了眼对方身上的污渍与血迹,语气立即变得和缓起来。“怎么兄弟认得?” “转入锦衣前曾做过这一代的净街虎,就在此处住过,认得这个坊主。”张行有一说一。“我今日本在正平坊,刚刚过桥时听到消息,专门来的。” “正平坊……” 对方话到一半便叹了口气,然后压低了声音来对。 “兄弟,我也是刚来,委实不知道具体原委,但据我所知,张尚书根本就是在坊门这里被高长业拿下,再宛如囚犯一般押送回府,然后在十字街上行刑的……既是这般,你这个旧识又是北门坊主,便不是有勾结,也是一时遭了殃被逼着开了门。” 张行听到这里,也只能颔首。 “而你再想想,死的是刑部主官,又是南衙新贵,通着天的……那无论你那熟人是哪一个分处,怕都没个好,也就是家人能不能保的区分……你就不必做他想了。”同僚诚恳劝顾。“早些回去,睡一觉,万般艰难,明日再说吧!” 张行点点头,却只是继续来问:“没别的意思,只是见一面,知道个结果就行……兄弟可知道他们大概关在何处?” “这个简单,所有人犯,都在十字街口,既没逃窜,也没有转运出去……你去辨认一下即可。” “中丞走了吗?”张行点头,忽然又问了一个问题。 “拿下人犯后,直接入宫了,不然也不至于将人犯不三不四的放在那里。” 张行会意,再度行礼道了声谢,便牽马向里走去。 张府就在修业坊十字街的北面,坐西向东,占据了大半个街面,此时也被封住,内中哭喊声震天,却反而没人理会……跟之前张尚书得势时天差地别。 张行一声不吭,越过张府,还没到十字街口呢,便遥遥看到彼处秩序井然——没有任何围观坊民,外围靖安台锦衣排成两圈围住,内中被围三十多名人犯全都被捆缚双手端坐不动,外加正中间一个依然残留血迹的石质行刑台,再加上下雨天雨水淅沥,居然有三分奇观的美感。 张行来到跟前,将马系好,便闻得一名黑绶在那里与柴常检汇报: “……便是如此,全都招认妥当……之前劫狱的就是他们,被劫的多是当日贺若辅的旧部……然后藏在暗渠中……今日正平坊那里,除了贺若辅旧部,还有几个跟李枢有联络的帮派,不过是被高长业设计,给逼出来了……等正平坊一动手,引出陈尚书出动,高长业便以逸待劳,直接在坊门那里伏击了他们。” “为何当日劫的恰好都是贺若辅旧部?” “这就要问陈尚书为什么要提这么多贺若辅旧部了?” “高长业当日也是文武双全的军中风流人物,居然为此事隐忍十几年?还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是。” “这些人真真没法想!” “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