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过好日子的;其他反贼造反,根本还是大龙头、大首领们自家想抢钱抢粮抢女人,从没想过让你们过好日子……而这里面,张金秤尤其过分,他轻贱人命轻贱得跟那个狗皇帝一样,今天杀县令,看起来为你们报了仇,但明天屠城,却要千万个跟你们一样的人无家可归……所以要杀他,要清理义军门户!要回到正经路子上来!造反,也是讲规矩和正邪不两立的!” 黄二皮子懵在那里,似乎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而且很明显,他也没听太明白。 其他人也是,听到这里议论声顿起,但依然显得有些跑调和混乱。 不过,张行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能通过这种其实已经距离心目中样板化诉苦大会很远的交流方式,自然引导到这个问题上,委实已经属于成功了。 而且,他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那就是死板的要求这些人自叙是没有意义的,需要自己这个“主持人”去主动引导和交流,才能起到好效果。 一念至此,张行继续点头,却又在声音渐渐平息后看向了黄枇前一个人:“周九……你刚刚一直说你娘你妗子,还说你舅,为啥没有提你爹?” “俺爹……俺对俺爹没啥念想,俺五六岁就没爹了,就靠俺舅带着。”那人赶紧答应,语气也比自叙时利索了很多。“俺跟黄二皮子不一样,是太早了,也搬家了。” “可为啥都是舅舅带着呢?”张行忽然笑问。“你也是,我也是,黄枇也是……” “都是舅舅带着。”有人忍不住在人群里喊到。“大族里的人都是靠族里,咱们小门小户只有娘舅家愿意帮衬!” 张行恍然,而且醒悟,赶紧记下了这一点,然后又来继续问:“周九,按照你说法,你舅舅是二征东夷的时候没的吧?” “是。” “我也是那次……全军就我一个人活着回来了……你爹死的早,家里顶梁柱就是你舅舅吧?” “肯定啊。” “你舅舅没了,家里老娘和妗子,过得挺难吧?” “咋不难?就俺一个壮丁……” “你那时候记恨朝廷吗?” “说实话,不恨,也不知道恨,主要是当时再难也能过,卖力气种两家地,交了税还能剩点……到第三次征东夷了,才害怕起来,觉得活不下去了。” “你一个人种两家地……你舅舅没有儿女?” “有个闺女,是俺表妹子……” “我知道你为啥种两家地都不累了……许你了吧?” 哄笑声起,周九自己也笑了,然后低了头。 “那你妹子呢?”张行继续来问。 周九几乎是脱口以对:“老娘、妗子都没了,妹子肯定也没了。” 一句话说完,周九好像回过神一般,忽然就开始落泪,泪珠宛如控制不住的雨滴一般就落了下来,然后赶紧掩面,却还是遮掩不在……刚才还都哄笑的人也都猛地停下。 张行沉默了一下,叹口气,宣布了今日暂且解散……这个效果超出的他的意料,他本该就势穷追猛打的,但意外的自己也有些忍受不住,而且他也看到了片刻前就等在打谷场外围的几个人……至于周九,也被那黄二皮子跟一个叫王七的一起扶了起来,转回了住处。 “张三爷是能做大事的人。” 人既散去,张行收起自己的小本本,与小周转过身来,迎面便接上了牛达以及魏道士,还有紫面天王雄伯南……后二人都是今日才来的……而出言称赞的,自然是又换了一套新衣服的魏道士。 “我也不怕在魏公面前露怯。”张行认真以对。“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有没有什么效用……但人在这里,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觉得对就做,先做了再说!” 换了新衣服的魏道士连连摇头:“张三爷何必自谦?自沽水以来,你做的事情哪个不是惊天动地?若是你做的事情都没什么效用,那我们岂不是都成废物了?” “魏公说的是。”雄伯南也点头。“礼贤下士,收拢军心嘛,都是一等一的上好甲士,都有驴马,还有十几个修行者,我就觉得下点功夫挺好……我见那些河间大营的中郎将养亲兵、家丁,也都是这样的。” 这就是一些认知上的误会了,但张行也懒得纠正,甚至巴不得自己的作为都能融入这些大家以为理所当然的东西里去。 倒是牛达,旧事忍不住重提:“三哥,我知道你要收拾人心,可之前魏公和雄大头领没来,你且与军士们一起吃住,如今两位过来了,今日且先出来,与两位一起商议大事何妨?不然找你都难说话。” “好,暂且搬出来!”张行目光扫过魏、雄二人,想了一下,微微颔首。“但还是那句话,切不可半途而废,每日白天还是要尽量过来的,最起码让我把几百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