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散了,你马上回去,去蒲台,尽全力把蒲台军从大河上带来!”张行如是吩咐。 “回禀张三爷,不是我不想去。”程知理想了一想。“我在这里还能护卫两位龙头和首席,去了蒲台,十之八九来不及,果然有用吗?” “有用。”张行即刻颔首。“若是我们败了,你正好来接应我们去蒲台;若是我们胜了,你正好可以去截断齐鲁军的后路,尽量俘虏和杀伤;若是我们还没战,或者韩引弓来了,你就来助阵……这一战是倾全帮之力的一战,能做的都要尽量去做。” “晓得了!”程知理咬牙应声。 “这一次,千万不要自行其是。”张行顿了一顿,还是决定不给对方留面子。“这不是针对你,其他人也是如此,一定要意识到这是全面战争,是事关生死的大战,一定要遵守军纪军令,不得有任何延误……我说句不够义气的话,真要是因为什么败了,战后我和李公、魏公、雄天王什么都不干,先去料理了帮内的混账!” 帐中彻底凛然起来。 “谁还有别的问题,或者正常的献言献策,赶紧说,咱们不能拖延……一刻钟都拖不起。”张行早已经口干舌燥。 “我有个问题。” 就在这时,从那个乡村开始就格外安静,但进了这个帐篷后又格外配合的李枢第二次开口了。“是纯粹的军事问题……” “李公请讲。”张行当然不敢怠慢,却又警惕起来,双目更是盯着对方不放。 原因再简单不过,从头到尾他都没跟这里的人提北面的屈突达和他的一万东都精锐,他本以为李枢和牛达、徐世英都和他有了默契。 但如果李枢想拆台,这个时候把这个消息点出来,很可能会动摇军心。 “现在局势很清楚了,这一仗该打,也必须打,但要打的快,打的急,打的张须果的齐鲁军猝不及防。所以,在离狐以逸待劳,也是必须的。”李枢似乎没看懂张行的眼神,只是环顾四面,认真来讲。“大家说对也不对?” 此言一出,自有祖臣彦、房彦朗、杜才干等心腹附和应声……怎么可能让堂堂李大龙头言语上陷入尴尬呢?张老三那种年轻混子都有魏道士这种破落户捧哏呢。 “但这个计划是有漏洞的。”李枢继续看着众人来讲。“不是韩引弓,没有人比我更懂韩引弓那种关陇军头……他们心里想什么,我闭上眼睛都能猜到……张龙头的设计看似危险,但其实非常对,我刚刚说韩引弓来了只能跑是实话,可我还有句实话没说,那就是如果不出意外,韩引弓八成不会动弹,便是察觉到一些风声,也最多派少部分人过来,少部分人来了,也行动缓慢。换言之,南线看似空虚,看似没有任何余地,但反而没有太大危险。真正的危险,在张须果的下属那里。” 话到此处,李枢忽然回头来看张行与桌案周边表情各异的几位大头领:“张龙头、诸位,你们想过没有……万一追兵到了东郡,不追了怎么办?他们明知道我们在离狐,反而直接去濮阳,或者待在甄城不动了怎么办?” 周围人明显脑袋懵了一下。 张行也是其中之一:“什么意思?他们本就是追兵,为什么不追?是担心我们军势复振被张长恭发现吗?我们有倚天剑和紫面天王,轮不到那个小白脸来去自如。” “我知道。”李枢苦笑以对:“张龙头,你其实计划的很好,已经是这个局面里最好的一个解局方式了……但是,我觉得你不是低估了官军,而是太高估他们了。” 张行心中微动,反而失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言语:“我既没有高估任何人,也没有低估任何人,因为我知道,人的上限和下限都不是人自己能度量的,英雄狗熊只是一念之间,也只在此一时彼一时的。” 李枢怔了一下,缓缓点头:“说的不错,我的意思是,齐鲁官军可能会很累,而且之前交战我便察觉,张须果、张长恭、鱼白枚那些外地人跟樊虎、樊豹、贾务根这些本地人根本不是一条心……所以,很有可能他们会在甄城停下来,缓一口气,等个军令再来打我们……万一如此,咱们就弄巧成拙,空费机心了。” “确实如此。”张行重重颔首,继而长叹一口气。“那怎么办呢?” “得有人去当诱饵,把他们引过来。”李枢正色以对,俨然早有想法。“这个诱饵要真败,不能假败,而且要值当他们冒雨来追……要让齐郡人跟张须果那些忠于朝廷的关西人都对这个诱饵割舍不下才行。” 周围莫名安静了下来,连一直克制着,没有参与其中的白有思,也从帐篷门口那里抱着长剑回头来看……很显然,白有思已经听明白这位世叔的意思了。 张行似乎也是,他笑了笑,认真来问:“李公所言,莫非是想让一个大龙头去当诱饵?” 黜龙帮鱼龙混杂,甚至堪称乌合之众,里面的确有很多没脑子的,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