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帮中早有复杂体系,却与你无关……帮中上下,最多看在你的本事上和我的关系上接纳你,认可你,却如何愿意拱手将基业送上,奉你为主?他们连我和李枢都看不爽利的。而你既不能做主,我又是帮中为首之人,便有一个最难堪之处显露了出来。” 话至此处,张行顿了一顿,还是看着对方头上小冠,认真说了出来:“乃是要你屈于我下。” 背对着自己恋人的白有思张口欲言,却无声以对。 “所以,你在此处,实际上只能以张大龙头家眷的身份立在这里,且不说以你的骄傲如何能够接受?便是其他人,知晓你的出身、本事和名望后,恐怕也觉得尴尬。”张行继续来言。“思思,咱们实事求是……你是不是既不能接受居于我下,也不能接受居于黜龙帮内中体系?” 白有思沉默片刻,然后认真作答:“我只是不能接受居于你下,却未必不能居于黜龙帮中……但正如你言,你在黜龙帮里本是为首之人,居于帮中便意味着居于你下,甚至要承你的光彩……我有点受不了。” “写下来。”张行随手一指。“这是切实的问题……咱们两个地位错位,让你不适。” 白有思没有吭声,而是提笔写了下来,写完之后方才来问:“该怎么解决呢?” “很简单。”张行倒是坦荡。“我还是建议你放宽心,以正确合适的身份进入黜龙帮,然后立下殊勋,建立威望。就好像我借此战多少算是压下了李枢半头,然后多少能够镇住那些大头领一样……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你主导着经历过几回,自然会乘势而起,届时非但帮中上下会服气,反过来帮内压过我也是寻常。” 白有思想了一想,认真来问:“什么是正确合适的身份?” “往左翼做个大头领如何?若是李枢坚决反对,就去中翼……你去了中翼,中翼便名副其实起来。”张行脱口而对,俨然早有思索。 “这倒是无妨。”白有思缓缓点头,提笔欲写,却又摇头。“还是不对。” “哪里不对?”张行负着手从后方侧身探过头来。 “有你在,我怕是争不过你,因为我能建立威望,你自然也能建立威望。”白有思侧过脸来,与对方几乎脸贴着脸。“而且你现在有了绝对优势,我何时能越过你?!便是修为,你都渐渐上来了。” “若是那样,只能说明我本事的确比你大。”张行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你就该居于我下!” 白有思怔了征,然后笑了出来:“你这是激将法?” “我这是实事求是。”张行同样含笑以对。“经此一役,黜龙帮活了下来……将来可能还有更大的挫折,但已经足够伸张出来,留下火种重新点燃了……换句话说,既然要做事,为什么要放掉黜龙帮去另起炉灶呢?打着旗号也是好的。” 白有思转回头来,看着桌上纸张,沉默不语。 “还有一点,且不说你还要对我观想,只说咱们俩难得相聚,难道你要轻易弃我而去?”张行继续来问。“你准备一个人去做咱们之前的侠客约定?” “你觉得我是儿女情长之辈?”白有思歪着头斜眼来笑。“为何不能去?” 张行想了一下,只能干笑:“那观想一事怎么说?” “这事其实也不是你想的那般了。”白有思脱口而对。 “怎么说?”这次轮到张行诧异了。 “观想你,不是观想你这个人几个胳膊几条腿,而是观你言行举止,想你为人之道。”白有思认真解释。“咱们认识这几年,该观的也都观了,早该更进一筹,学以致用,借你的为人处世之道,来开我自己的路了……这才是观想的正途。” 张行心中微动:“所以,你之前才让我把自己所想的那些东西,给写下来?” “是。”白有思坦荡来答。“我要自行其是。” “若是这般,我倒无话可说了。”张行叹了口气。“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往何处去?” “你这便又有些过头了。”白有思摇头。“我也与你许久不见,如何舍得立即就走?许多事情,心中也有疑惑,哪里是让你写些文章就行的?便是往他处去自行其是,正如你言,也未必不能取黜龙帮的旗号来用……我要做中翼的大头领!待到功成,便做中翼的大龙头!” “好!”张行立即鼓掌。“不愧是倚天剑!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外人来看,只觉得咱们是夫妇,怕是要将我们视为一体的,哪里晓得你只是个别扭鬼。” 白有思听到最后三字,本想起来撕了对方的嘴,但想了一想,终究没有做此事,而是抬手来写:“可还有什么要写的?” “要写的多了”张行叹了口气。“不过,有个东西只能让你与我来写。” “什么?” “我要整理罗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