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虚不是要避战,而是要摸清楚他们的态度,采取针对性的举措,不留后患。”张行立即解释。“即便是实,很多地方也是可以传檄而定的,没必要动刀枪,我们要行雷霆之势予以打击、消灭和吞并的只有态度恶劣的反对者或者顽固者。除此之外,更重要一点是,咱们是义军,要摆出义军盟主的姿态来,对于官军是一回事,对于义军却是另一个姿态,尤其是义军,既要仁至义尽,又要坚守原则……说清楚一点就是,义气要讲尽,哪怕是礼送出境也是无妨的,但真要是欺瞒使坏,那就要一刀到底,绝不留情了!” “是这个道理!”雄伯南忽然大声表态。“咱们是义军盟主,是要带着大家伙反魏的,不是草寇抢地盘,对待其他反魏的义军要做到先礼后兵……” “但得画个道出来。”王叔勇赶紧提醒道。“无论如何,东境都是咱们的,留在这里就要加入黜龙帮,按照咱们的规矩重新编制。” “就是这个道理。”翟谦也旋即出声,算是今天主动表达了一次态度。“而且想走的不能带走太多东西,不能搜刮府库,也不能临时征收钱财,更不能带走工匠、壮丁。” “是得定个规矩下来。”徐世英也忍不住插嘴道。“杀人放火屠城的,是绝对不能忍的,也不能让这些贼厮打着义军旗号逃出去。” “正是此意。”张行拿着手里纸张,抬手一指。“可要做到这一点,就不光是对方如何了,还要说咱们自己,关于接收流程,关于法律执行,关于是非辨析,否则咱们也是杀人放火乱搜刮,怎么能说别人?这里面,规矩是统一的,比如说平田赋、烧债、沿途安民什么的,我待会还要说,但是非辨析,决定哪个绺子可以留,哪个一定要处置,哪个可以礼送出去,是可以先设置一个部门的,专门应对研判……雄天王,此事非你莫属。” 雄伯南微微一愣,立即点头:“好,我愿意受此职责。” “至于说军纪执行监督,也还是要雄天王来总揽,哪怕伱分不开身,也要吩咐张金树和柳周臣他们分划好职责,然后向你汇报,统一通过你手来做执行。”张行继续来言。“有些事情,只有你出面,大家伙才心服……张金树负责地方,柳周臣负责军中。” “自然可以。”雄伯南本能便想推辞,但想了想还是应下声来,然后又认真来问。“那魏公和白女侠又要作什么?” “魏公那里我想让他独立负责整个东境的粮食保护和秋收问题。”张行依旧早有准备。“粮食是大事,在东征中也是一等一大事……咱们历山能打赢,是因为咱们去年举事的时候,保存了府库,把粮食保护了下来,这才是胜利的基础!现在禾苗已经齐腰深了,西线两郡都是谷子,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成熟,而东面几个郡却不是处处都在种谷子的,很可能下个月就要成熟,也就是我们进军的时候同时成熟,这时候得有一个人,协调、命令军中和地方,在接手府库时保护好粮食,顺便敦促秋收、保护秋收。” 说着,张行看向了魏玄定,连带着其他人一起看了过来:“魏公,这件事很重要,但说实话也很繁琐,能麻烦你吗?人手你自己挑!” “我……”魏道士张了张嘴,他意外的有些慌张,但很快他就回复了镇定,然后点了下头。“我尽力而为。” 很显然,魏玄定不是在嫌弃这份苦差,恰恰相反,他知道这是张行在回报自己这个空头首席长久以来还算是妥当的支持,因为他一直缺一个独立的、像模像样的差遣和功劳。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获得的一份独立事责,心里不免有些慌乱罢了。 “那白女侠呢?”魏玄定的卡壳让反应灵敏的徐世英第一个回过神来,心思微转,却又看向了白有思。 “我想让白大头领去做另一件事情。”张行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大想在这里开口,但最终还是开了口。“我想让她先去随军收拢战乱孤儿,等秋收后,更是要动员所有领地中的适龄少年,用一冬集体筑基!” 外面越来越纷扰,但草棚下面,周围却明显猛地一滞,包括白有思都有些愕然,显然事先没有沟通……但很快,后者便若有所思起来。 “有用吗?”已经沉默很久,看着张行发挥不断的李枢猛地正色来问。“这得多大耗费?” 张行便要言语。 “我不是反对让思思去收拢一些有天赋的孤儿去做筑基,十二三岁的孩子,筑基好了,顺便教导一些东西,两三年便能为帮中做事,天下方乱,也算是做善事了。实际上关陇那边,谁家都有些类似的家养子。”李枢立即再行解释。“东境这里,便是朝廷素来警惕,可你看家中有庄园的,也都有些类似的家养子。所以,我真不反对以帮中的名义带起来一批人。但那都是少数,几个人、几十个人,因为便是这般精细打算,真正到了成年,熬到正脉后边起了效用的,也少之又少。” “我晓得。”张行立即回复。“百日筑基之后,九成九的人就扔在那里了,因为正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