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住,然后反应过来,却是当场面色涨红,然后似乎又无可奈何,甚至对谢鸣鹤明显有些忌惮。 他盯着对方的样子,似乎在问,你果真姓谢一般。而周围人反应过来,也都哄然大笑。 「我刚刚还以为他在玩笑,居然真是个······」笑完之后,雄伯南这种人都忍不住摇头。 使者依旧面色发红,但转向看到是雄伯南后,想起之前言语,依然若有忌惮。 「那大都督怕是晓得此人这般可笑,故意送来见世面的吧?」徐世英也摇头不止。 那使者再度转身,见到一个年轻人这般姿态,终于找到机会,乃是身上长生真气涌出,一手持木匣,一手忽然自腰中拔刀,指向徐世英:「哪来的小子,如何敢笑我东胜陈氏?」 话音未落,徐世英身形不动,只是双眉一扫,身上便是同样的长生真气涌出,却比对方浓厚数倍,速度也快了数倍,而且真气凝结后,宛如活物一般,恰如大蟒吞信,直直凭空伸出半丈,逼到对方刀前。 下一刻,这位看起来像是高手的东夷著姓使者尚未反应过来,手中刀却已经易手,以至于当场骇然。 「好了。」张行之前只是面无表情看着这场闹剧,也不知在想什么,此时终于开口。「使者,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黜龙帮绝不是谁的附庸,白三娘也只是我们帮中一位大头领,决议时并不比其他大头领多一手······黜龙帮能有今日之势,就在于大开门庭,公事公议,不是说不论出身、来历,而是说更论立场坚定、才能高低、功劳多少。」 话至此处,那使者已然彻底陷入茫然之态,而张行就在总管府大堂上端坐不动,便将手向堂下一伸:「总之,我乃黜龙帮左翼龙头张行,现在是登州城内的义军首领,万事我来做主,请阁下将文书与我,并说明来意。」 使者张了张嘴,满脸不解,但经此一闹,还是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小心上前,在堂上众人的不屑与冷笑中将木匣放到对方手中。 随即,又小心退回到堂中,重新开口:「只有大都督一封信,没有言语······可是······可是,我还是去亲眼见一见白氏有思,以防被蒙骗。」 张行已经打开木匣,拿出了一份绢帛,此时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随手一指:「小贾,带他去仓城找白大头领,死了这份心···」 贾闰士立即上前答应,那人也如逃窜一般先行匆匆离开,而其余人赶紧将目光放回到了张行身上。 只见张大龙头速速读完绢帛,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复又当场失笑。徐世英忍耐不住,率先来问:「三哥,上面写的什么?」 「没什么。」张行将绢帛窝成一团,施展真气,直接掷给雄伯南,同时稍作解释。「这位大都督还是晓得轻重和利害的,只是相约不战,双方商贸往来如常之类的······唯独又多了句嘴,建议我们早日西进,与英国公两面夹击,攻取东都,或者北上河北,与英国公在河北会师······似乎是在建议,又似乎是在试探。」 众人愈发哄然起来。 张行也再度笑了笑,然后正色来言:「诸位,看这个局面,除非东夷人是故意麻痹我等,否则并不必过于忧惧他们来攻,只是我也的确见过别的东夷高手,好像比这个强太多了,所以反而疑虑·····做事情真难,什么都要想,什么都要顾及。」 「他们真不是装的。」谢鸣鹤立即做出坚定的判断。「我之前去过东夷······里面上三品的著姓中出色的人是真出色,但大多数都是这般,那位大都督耳闻目染,便是再英雄了得,恐怕也真觉得黜龙帮是白氏的手段······其实何止是他,那些藏在自家口袋里不出头的人,如果没亲眼见过,又怎么会晓得贤弟的本事和黜龙帮的格局呢?这般猜想,反而合情合理。」 张行摇头不止。 刚刚接过绢帛的徐世英一边看一边也插了句嘴:「我不觉得东夷人会故意麻痹我们,不是说他们没有歹意,而是说落龙滩数百里,之前大魏打不进去,他们想打出来也难,我不信他们现在就有了进取东境的资本和准备,此时专门来麻痹我们黜龙帮。 「还是要注意防备,同时派些人过去打探消息。」张行想了想,看向了雄伯南,顺便扫过张金树。 雄伯南立即颔首,张金树也趁势低头。 此事到此,似乎就要过去,但张行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连东夷大都督都为我们往哪里去操心······谢兄,你还要回河北去吗?」 「不去。」谢鸣鹤摇头不止。「高士通这厮,一旦重新得势,嘴脸过于可恶,而平原的局面,他恐怕要再成大势,到时候更要无礼······我非但不回去,还建议贤弟不要再派人去了,省得他把之前登州城下受的气重新撒回来。」 徐世英也回到了使者到来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