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以及跟自己一起渡淝水过来的些许亲卫……这是当然的,主力陆军的溃败队列尚在淝水东侧,刚刚渡河就被人打断,现在也应该没有人组织渡河,不知道要怎么收拢;而水军逃走之前,十之八九是要从汝水回老家的。 一时间,杜大盟主反而成为了孤家寡人。 这个时候,很难说昨晚上渡河是对是错。 实际上,杜破阵来到汝阴城后,一直沉默寡言,一声不吭,只是阚棱四下辛苦,一会搞城防,一会去四面做联络,一会还要来照看义父。 就这样,一直等到傍晚,渐渐有了消息。 「快走吧!这里待不得。」郭祝狼狈不堪,却带了个更大的坏消息。「我这次是被我舅舅捉了又偷偷放回来的,他告诉我,司马正不是来救王代积的,司马正是接了曹林的班,去接手东都的,大军就是要从颍水进军的……王代积也要跟着一起来!而且人家是要全占淮西做东都屏障的!」 杜破阵摇摇欲坠,但却是第一时间相信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徐州大军的出现。 而如果这样的话,也跟之前他掌握的东都、河北一系列情报对上了……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这是被击败的大宗师的后招,维系东都不被白氏、义军侵染的后招,是曹林此时能做到的最好的反击。 但是,知道了事情又怎么样? 自己怎么办? 自己算什么? 牺牲品吗?立威的那只鸡?搂草打兔子的兔子?还是路上那只被路过车轮碾过的败犬? 一败至此,还是这个局面,人心、兵马、地盘到底如何收拾? 没有人回答杜破阵,实际上,杜破阵根本没有问出声来。 「走是一定要走的,我马上带父亲走。」身上满是泥浆、血渍的阚棱和郭祝一起看向了同样狼狈却一言不发,甚至有些像傻了的杜破阵之后,又齐齐收回了目光,转向了对方,而开口拿主意的自然是阚棱。「但是两件事,西面和东面……淝水东面还有好多兵马没人收拢,西面则是逃回去的水军跟悬匏城的辅伯,也得有人通知。」 「我只能做一样。」郭祝倒也干脆。「我淮南军里熟人多,我去淝水东面,试着能不能收拢点人……事先说好,我没那么大本事,也在淮西军里没有多少威信,只能尽力而为。」 「那就尽力而为。」阚棱拍了拍对方。「咱们都尽力而为。」 郭祝点点头,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回头努嘴:「照顾好义父!」 阚棱只能点头。 军情紧急,真要是被人家捉了,那就连个玩意都不是了,须臾片刻,阚棱便组织起一个不到五十人的队伍,换上城内的马匹、骡子、叫驴,弃了甲胃,匆匆向西继续逃亡。 不过,这个时候的杜破阵虽然还是不吭声,却能骑马随行了,多少是让阚棱放下心来。 于是众人快马加鞭,轻装上阵,虽然道路湿滑,但不管不顾之下,却还是在傍晚之前来到了汝水东侧分支的河畔,也就是新蔡城的对岸,然后阚棱便去寻船……这里未遭战祸,又是淮西军大本营出入的主要通道,而且对岸就是新蔡,自然是轻松便寻到船只,接着阚棱便要护送自家义父渡河。 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神器,App】 然而,这个时候,杜破阵却立在渡口那里不动弹了。 「父亲大人!」阚棱前来催促。 杜破阵见状,也不言语,只是摆手,然后居然直接蹲在了渡口棚下,看着越来越细的小雨落入汝水中发起呆来。 阚棱之前擅自作为,都是杜破阵一声不吭没有任何表达的情形下来做的,此时对方直接摆手,他却是不好擅自作为,以至于只能枯站。 又过了一小会,很快对岸新蔡城内便驶出多艘船只,往此处而来,乃是城内留守官吏、将左闻得消息,匆匆来接。 到了这个时候,阚棱心中稍微醒悟,父亲是怕兵败之下人心长草,尤其是淮西军在悬匏城这边汝水流域统治并不久,之前水军更是弃军而走,都来到了汝水流域……那就更加不得不防了。 官吏将左抵达,带来了热食,甚至用木桶装了热水,而且问候恳切,言辞礼貌。 阚棱等人也多如释重负,许多人就都上前去用热水热饭。 可是,杜破阵还是蹲在那里低头望着河水不动,阚棱和本地官吏将左去请,都被他摆手制止。 又过了一阵子,身后东面路上喧哗一时,众人重新进展,但很快便意识到,来的是之前分道的郭祝……这次郭传令官带回来了一个特大的好消息。 「马胜马大头领昨日被淮南军冲击,隔在了淝水东岸,现在正在收拢败兵,他是本地人,又是淮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