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普遍性都认为应该更改作战方案,趁着军令没有下达到部队最基层,直接从上层这里更改突围方向。
张行没有吭声,罗盘迄今为止没有骗过他,他也早过了对罗盘过于警惕或者依赖的心境,然而,事情总要有个说法,这个说法不是无谓的借口,而要和之前一样,有一个理性的思路,晓得留在这里,或者不改变突围方向的原委在哪里。
真要是来个真龙开道,他反而要更加警惕这个罗盘了。
而现在这个道理在哪里呢?
首先当然是罗术,从罗术那里走最出其不意但现在消息要被暴露。
“以防万一的话,改道是对的。”就在这时,马围开口了。“但是,改道的话,就没有必要改时间,这样反而会起到疑兵作用;反过来说,改时间提前的话,就没必要改道,因为他们来不及的将消息传到白横秋那里,再做部署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张行恍然大悟,这样就对了!
只是该如何说服众人提前而不是改道呢?
想到这里,张首席目光扫过帐中的头领们,最后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心中微动,主动来言:“马分管说的清楚,改道还是提前,咱们不要耽误时间,各营主将按顺序说,徐大郎你怎么看?是改道,还是提前?”
“那就不改道,现在准备,突围提前到午夜如何?”徐世英愣了一下,咬牙回复。“我还是向东面渡河诱敌,周头领带骑兵走北面冯无佚那里”
“我乐意!”周行范主动跟上。
“好。”张行点点头,继续来问。“徐大头领?”“我也赞同。”徐师仁忙不迭颔首。
“我也赞同”张行立即中断了表决。“七营主将,四营同意提前出兵大家不要再议论了,立即准备!”
雄伯南以下,各自释然,然后迅速忙碌起来。
不过,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名刚刚自北面逃离的黜龙军队将被人按在土垒上,然后一刀枭首。枭首之后,河间军一名队将将此人首级取下,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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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鲸骨牌子,不由大喜,便要人去中军喊参军来记录功劳。
旁边士卒不解:“此人说有军情,为什么不先听一听?”
“接应军情有什么功劳?”河间军队将反而冷笑。“便是有些功劳,也要麻烦至极,不如杀了取个队将首级来的利索。”
说完,便催促周围士卒去扒死人衣甲。
张行等人当然不晓得危机已经解除,实际上便是再知道,也不可能再度更改军令了。
午夜时分,外围联军大营已经渐渐安静,黜龙军大营内全军整肃完毕,而原计划要往西北面走的张行此时却带着雄伯南与伍惊风出现在了大营东南面的清漳水河畔,引得正要搭建浮桥的徐世英心中惊慌一时。
“我试试看,看能不能送你们一程。”
张行看了看对方,言语从容,便拎着什么东西从河堤上走了下去,一直走入河下,上了刚刚扔下去的浮桥浮件,方才停下。
接着,其人就解开了手上无鞘惊龙剑外面的裹布,将手中长剑插入脚下河水中,下一刻寒冰真气滚滚,自张行身体涌出,顺着惊龙剑翻入河中,随即,冰花凝结,顺着浮桥的浮件瞬间成型,然后又向四面八方扩展开来。
周围人见此,从雄伯南开始,伍惊风、徐世英皆目瞪口呆,因为那冰面迅速扩展,居然很快便抵达了对岸,形成了一个冰制浮桥,这还不算,冰面还在不停延伸。
与此同时,河面因为瞬间形成的温差,马上升腾起了烟雾,须臾片刻,便飘上岸来,几乎与早间的晨雾相差无二。
这等威力,不得不让人怀疑,张行已经到了宗师境地,可以轻易达成这般情境。
就在徐世英等人目瞪口呆时,河对岸,还在一个人下棋的白横秋不知何时便停下了动作,一直望着夜色中的河对岸,此时见到夜间飘来薄雾,却是忽然一笑,然后站起身来,负手来看。
另一边,张行施展完神通,走上河岸,将手中无鞘惊龙剑抬起,递给了徐世英:“徐大郎,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此剑与你,若是今夜后我没了音讯,或者被隔绝在北,又或者干脆身死,还请你努力辅佐魏公,努力弥合河北河南之力,继续黜龙之业!”
徐世英头皮发麻,心神恍惚,只是勉力推辞:“首席何出此言?你修为这般厉害,又有伏龙印,今夜你必得全身而走!”
“若是这般,便也请你徐大郎做我执剑之人!”张行言辞平淡。“今夜你先行一步!我随即而发!”
说完,更是直接转身回营,准备突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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