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都不知道该如何谈起，只能逐步摸索。

用过早餐后，严均成才开口道：“我已经跟刘院长说过，今天就能出院。”

郑晚点头说好。

医院不管怎么舒服，也比不上家里;那张床。

在这里，始终睡不太安心。

“秘书也订好了机票，明天上午十点;航班，中午就能到东城。”

“好。”

没什么不好;。

可是那今晚呢。

郑晚略一思忖，抬眸看他，“我爸妈也在南城。我想陪他们吃顿饭再回东城。”

严均成沉默几秒，点了下头，却又问道：“二老怎么没跟着一起回东城？”

“他们在这边住习惯了。”郑晚回，“暂时也不想回东城，那边又挤，他们也习惯了这边;气候，回东城反而难受。”

“他们愿意留在这也可以。在南城我也有认识;朋友，能照应一把。”

郑晚没回答，而是问他：“吃苹果吗？”

没等他回复，她已经拿了在一旁;水果刀，低眉顺眼地削苹果，继续同他闲聊，“……隔得也不远，真有什么事，坐个车我也能回来，就不要麻烦别人了。欠人人情;事，怪不习惯。”

“不用不习惯。很多事情没你想象;那样复杂，总之，交给我就好，别担心。”

他边说着边看她熟练地削苹果。

苹果那淡淡;清香在她指尖翻飞，如有实质般萦绕在他鼻间，挥之不去。

“好。”她看向他，笑着点头。

她知道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很多为难;事情，在他这里甚至连小事都算不上。

阔别二十年。

那久违;放松又涌上心头。

严均成感到惬意，就连看她削苹果，竟然也怡然自得。

他们仿佛从未分别。

她依然是她，他也还是他，从未改变过。

这样;清晨，明明稀松寻常，他却已然等待了许多年才再次拥有。

“削好了，这个苹果很甜很脆。”

在她;青葱岁月，有这样一个传闻，削苹果;皮如果完整不断，可以许愿。

她许愿，她;父母、孩子平安健康快乐。

她将苹果递给他。

犹如带着虔诚;心愿献给了神明。

-

也许在严均成看来，郑晚在南城;家，是禁地，是避讳。

他并没有亲自送她，而是让司机将她送到楼下。

郑父郑母昨天收到了郑晚;嘱咐，今天一天都没去医院，再看着女儿从一辆车上下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搭把手，体型壮硕;司机就下来，拎着所有;行李，毕恭毕敬站在郑晚身旁。

郑父郑母面面相觑，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好时机。

二老默默跟在身后，进了电梯。

司机将所有;行李放好，顺便还提着他们放在门口;垃圾，这才恭敬地说道：“郑小姐，我先走了。”

“好，再见。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

司机提着垃圾离开。

等电梯下行，郑父一边关门，一边严肃问道：“小晚，刚才那个人是谁？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郑晚早已筋疲力尽。

一脸倦怠地坐在沙发上，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郑母看出女儿;疲惫，不忍心丈夫再过多逼迫，使了个眼色，催促他，“赶紧去菜市场，再多等一会儿，这菜也就不新鲜了。”

“我……”

“快去！”

郑母加重了语调。

郑父只好无奈拿起钥匙离开家门。

整个屋子只剩下母女俩，郑母走过去，看着女儿苍白;脸色，叹息道：“你昨天不让我们去医院，我就猜到了。也是我们傻，怎么就相信医院说;，你转病房是那个人安排;吧？”

郑晚沉默。

沉默也是默认。

“刚才那个应该是司机，不像是有那么大能耐;人。”郑母思忖，“小晚，是不是骆恒又来找你了？”

郑母还记得骆恒。

是陈牧去世后，追郑晚追得最认真也最长久;男人。

骆恒当时也许下了承诺，只要郑晚跟他在一起，他对郑思韵视如己出，未来她想出国留学，他供，她想在哪里安家，他都给予物质上绝对;支持。

可是郑晚不愿意，时间长了，骆恒也明白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只好也淡了心思。

郑晚摇了摇头，“不是他。我们早就没了联系。”

郑母自言自语，“也对，骆恒也不像……”

“是严均成。”郑晚压低了声音，双手交错，“您还记得他吗？”

“谁？”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