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南枝如梦清醒,抬头看,发现贺斯梵冷笑睨着她。 “看他那张脸,能下饭?” “……” 还真能。 贺南枝罕见不敢呛声回去,白皙的手端起凉掉的牛奶抿了一口,假装在很认真地喝奶。 继而,见贺斯梵还在虎视眈眈着,就清了清嗓子,尴尬的找个话题聊:“师姐怎么还没来。” 半小时前。 她手机充上电量后,就给林惊鹊回了条微信消息,还邀请一起吃早餐。 话音刚落。 楼下清冷的大堂还真走进了一位纤细柔旖的身影,即便已经清晨时分,能来茶馆吃早点的年轻人并不多,所以林惊鹊沿着楼梯步上时,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目光特别关注。 贺南枝第一个看到的,扬了扬雪白手腕:“这儿。” 映着晨曦温柔的光,林惊鹊打扮的其实过于素净,但是透着坚韧的清雅风骨让她举止间,做什么都不卑不亢的,弯唇带着笑音说:“抱歉,我起晚了。” 她先是跟谢忱岸礼貌打声招呼。 又转而到贺斯梵身上,用同等态度,连笑容都丝毫不差。 “再点一些。”贺斯梵随口说。 两人皆是心思通透,未在贺南枝提起昨晚别墅的小插曲。 林惊鹊入座后,轻柔地拿过菜单,细细在上面看了一圈,只给自己点了份小馄饨。 她刚抬头,发现贺南枝那双漂亮不像话的眼眸盯着自己。 不由地笑了下,轻声问:“嗯?” “●()” 贺南枝指了指创可贴的位置,略有疑惑。 林惊鹊衣下有多处重摔之下的瘀痕,能靠面料严严实实藏住,额头上的,就算靠出神入化的化妆技术,离近了看也很容易被看出破绽,她索性没藏,见问了,就给出合情合理解释:“你住的别墅楼梯太窄,昨晚灯又暗,我不小心磕到了额头。” 没等贺南枝继续问,又平静地垂眸一笑:“昨晚你是被谢总提前约走了?” 怎么话题又回到原点了。 贺南枝不敢去看贺斯梵冷飕飕的眼神,心虚作祟地又喝了一口牛奶。 等喝了五六口时,快见底时。 贺斯梵一副被拖欠八百万的模样,又给她无情续杯。 贺南枝抿了下唇,索性自暴自弃道:“不行了,再喝我就吐奶了。” 她坦白昨晚是鸽了两位,跑去跟谢忱岸在得月台待了一晚上。 这走向跟贺斯梵想的有所差别,忽而,将视线看向了姿态气定神闲的谢忱岸。 立马就被贺南枝怪叫打断:“啊啊啊,你不会是以为我们两个去开房过甜蜜二人世界了,让你独守在别墅楼下等一晚上吧?” 贺斯梵以沉默回答。 确实如此。 林惊鹊低头喝了口热茶,也轻轻笑了起来。 贺南枝被噎住半响,弱弱地说:“你们思想真不单纯。” * 她所言非虚,吃了七八分饱的时候,就被谢忱岸修长的手指扯过两张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唇边的奶渍,随即从椅子里拉了起来。 贺南枝还在懵懵懂懂的,耳边听到他跟贺斯梵说:“她唱戏曲精神亢奋到现在,一夜没合过眼,白天还要录制节目,先让她回去补眠。” “嗯,我送她回去。” “不劳烦。” 两个男人堂而皇之的商量着先怎么饶过她这条小命,等养肥一点儿在秋后问斩。 贺南枝怔了两秒,下意识去抱住林惊鹊的胳膊:“我要师姐陪。” 半个小时后,别墅的三楼客房里。 门窗的纱帘被拉上,遮掩住了外面明媚的光线。 贺南枝回来后,只是脱掉了身上的长裙就朝床躺了下去,纤弱雪白的身子几乎被重重叠叠的薄绸被子淹没,只露出小半边侧颜,睫毛在如上等玉质的肌肤上方微微垂闭着。 林惊鹊事先跟节目组导演打好了招呼,暂时别上楼惊扰。 她定好闹钟,随即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地看着陷入沉眠的贺南枝。 六岁拜师学艺,小脑袋瓜顶着一碗水,夏日炎炎的挺着背站在院里,落一滴下来,就要被师傅拿戒尺挨下手心,疼到只能用银勺子舀绿豆粥喝。 八岁跟暴脾气的祝白梦拉帮结派, 跑到隔壁街裁缝店万大爷的家里寻他曾孙子的仇, 被闻风赶去劝架的柳成竹揪着小辫子回来。 十二岁沿街卖茉莉花手串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