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而父亲这边,原定元宵节和谢家把宴请宾客和聘礼的事宜提上日程,结果除夕夜刚过,谢忱岸就表示想大年初二就定下来。 “左右也就十来天。”顾青雾葱白纤指端着杯茶喝一口,又递给丈夫,略微皱起眉说:“他还怕夜长梦多,婚事黄了不成?” 贺睢沉就着抿了口,润过茶水的嗓音温淡动听:“大年初二也是个黄道吉日,比元宵节那日更吉。” “哥哥。” “青雾,当年我娶你的心情也亦如他这般,一日过的如一万年,十日在旁人眼里转瞬即逝,在我眼里,不见你,度日如年。” 珠帘门外的笑声未停,顾青雾看着他那双含笑眼,很轻易就被说服了。 初二的清晨。 宅院外天光初亮,便被鞭炮声和各种喜庆的喧闹声吵醒。 贺南枝脸贴着枕头,习惯想赖床一会,却忽然想起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瞬间就从熏着香的蓬松被子里坐起,门外恰好老管家也来提醒她。 说是谢家和宾客都陆陆续续登门了—— 贺南枝清软慵懒的声音启唇问:“谢忱岸来了吗?” “姑爷五点天未亮,第一个敲开了老宅的门。” 老管家和蔼的嗓音透着笑意,让坐在床幔内的贺南枝略脸红,本来他突然把下聘的日期提前,就害得她在家中走到哪儿,都会引来一记隐晦含笑的目光了。 如今怕是,又给贺家的春节添了个津津乐道的话题。 贺南枝不敢再赖床,掀开被子赶紧起来洗漱。 她该穿什么,母亲早就亲自挑选放在了衣架上,一身正红色改良的旗袍长裙,开叉位置极低,纤腰勾描的弧度很美,只若隐若现着脚踝肌肤。 贺南枝精心打扮好后,又拿起梳妆台上的玉镯往纤细腕间戴上,打开紧闭的房门时,不经意发出清而脆的仙音。 沿路,穿过长长的暖廊,无论是碰到宾客还是贺家的人,皆是会对她说一句恭喜。 贺南枝越是往大堂里走,心脏就砰砰砰的跳得很厉害,她有几日没见谢忱岸了,都是从母亲口中得知他的行为,距离上次联系,还是除夕夜互相道了一句晚安。 正迎着细碎的雪花,刚踏进门。 入目的是不少熟悉面孔的长辈都已经在场,父亲和谢伯伯落座在主位交谈甚欢,而左侧一旁,有个德高望重的祖爷爷戴着老花镜,正站在沉香木案桌前,欣赏着摊开的正红色婚书。 半步远的距离,她看到谢忱岸像极了古画描绘的矜雅清 冷的世家贵公子, ⒐(格格?党文学)⒐, 正神色严谨地亲手研墨。 许是气氛,顷刻间寂静到没有声响。 他有预感,抬眸朝她准确无误地望了过来。 下秒。 谢忱岸当众,温润如玉的手朝她伸来:“南枝,到我身边来。” 贺南枝略有羞意,在家中,还是守着规矩,先安安静静地看向了父亲。 得到贺睢沉的首肯。 她也心知订婚的礼数流程已经走了差不多,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朝谢忱岸快步走去,行走间裙摆摇曳,随着逐渐接近,呼吸间除了熟悉的雪问香气息外,还有淡淡墨香的味道。 透过天窗自然的璀璨日光,婚书上那句: 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先一步映在了她清透的眼底,字迹熟悉,是谢忱岸亲笔写下的。 失神看了片刻,还是一旁贺氏族里的堂婶笑着提醒她:“南枝,谢家这聘礼备了十几年,算是泗城豪门百年来的独一份,签下字后,不能反悔了哦。” 很明显调侃,满座宾客都笑了。 贺南枝却一脸真诚地看向谢忱岸俊美的面容,话更像是对他保证的:“我才不会反悔呢。” 谢忱岸这人越是重要场合,举止投足就越挑剔不出瑕疵。 他动作从容且优雅,已经将墨研磨好,沾了毛笔尖,又慢条斯理地递给她。 婚书上,此证下方有留白。 贺南枝屏息接过,纤细腕间的玉镯发出悦耳细音,轻轻往下落笔,清香的墨迹衬她肤色极白,随即,又自然地递回给了身边俊美的男人。 轮到谢忱岸,他墨玉眼的视线落在墨迹未干的贺南枝三个字上,迟迟没动静。 “你不会后悔,不想给我聘礼了吧?”贺南枝被调侃,也要拉个垫背的一起。 谢忱岸垂目看向她,淡声道:“怕写错名字,想想。” “——”贺南枝假装耳朵聋掉了,没听到。 随即,他先在婚书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