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她困惑地眨眨眼,叫了一声:“谢忱岸?” “你认得出我?” 男人语调偏低,说了句让贺南枝更云里雾里的话。 她顾着许愿,心善没有计较拜祖先的时候尴尬那幕,反倒是让谢忱岸质疑了起来,也没有忘深处想,启唇说:“怎么?你换了一身衣服我就不认识了吗?” 随后,纤细的指尖在他墨蓝色调的西装肩头指指点点:“又不是穿隐身衣。” 他出门时不是这身,穿得是一身纯黑色白衬衫的西服,完美符合祭祖重要场合下的形象,看着极为清贵疏离。而一晃眼的功夫,倒是换了身跟谢忱时相近颜色的,不细看,很容易以为是同款。 来的路上,已经有不少于十人,管他叫谢一。 贺南枝一眼就认出,等把香油钱塞到木箱里,纤纤小手扯着他袖子往歪脖子财神树走,又问:“你不会是洁癖发作,受不了焚香味,临时还要换身?” “不是。”谢忱岸黑睫下的眼眸被日光倒映得仿若璀璨,注视着她笑颜从未移开一秒,似不经意说:“谢忱时上香,将我衣袖烫了一块。” 贺南枝:“他还搞突袭?幼稚死了。” “嗯。” … … 接近中午的时候,祭祖仪式也告一段落,有些走个过场的便先下山。 谢忱岸身为家族掌权人,越是这种场合,就越不能随心所欲刷个脸,就玩失踪。 贺南枝待在这儿陪他,青城山的信号不太好,她在谭颂拉的工作群里发新年红包,结果手速太慢,终于费劲儿点开时,只抢到二块零一毛。 过了会,谢忱岸忙完手头上的事,又来找她。 “谢伯伯待了四十分钟就走,好像不太喜欢祭祖这套?” 似乎豪门里都一样,往往立规矩的,行事都不太按规矩来。 谢忱岸将她从石凳里拉了起来,修长如玉的手沾了点儿暖,自然与她十指相扣,朝着石板小路往下走,淡声道:“父亲那一辈家族内斗的很厉害,人到高位,众叛亲离,他未娶母亲之前,是要谢家断子绝孙的。” 贺南枝微微讶异,顿时也了然。 难怪谢忱时能这般不敬祖训,怕是就算捅破天,也不会真被自己父亲怎么样。 “唔,如果是这样,我有一件事跟你说。” 她不是故意想出卖谢忱时的小秘密。 而是想让谢忱岸给自家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收拾烂摊子,毕竟在祖宗牌位后画王八,万一哪天祠堂翻新,这事被思想守旧的长辈们发现,他不得继续跪个十天半个月。 可能就不是跪那么简单了。 以后谢氏祠堂,都得严禁谢忱时进入。 刚想说,谢忱岸早已猜到,薄唇溢出嗓音徐徐:“他在十二堂爷爷的祖宗牌位后做了手脚。” “你知道?”贺南枝清透的眼眸震惊得圆溜溜的,转念脑袋瓜又想到,也是,这谢家上上下下能有什么事是瞒得住他的。 谢忱岸薄唇依旧是极淡弧度,仿若天塌下来的事,在他这里,都能云淡风轻处理好:“他动过的牌位原是放在第二排左侧第七位,后来伸手放错了一位。” 也因此,被发现了蛛丝马迹。 贺南枝听了有点儿感动,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哪有外界讹传的那般针锋相对个你死我活的,和睦的时候不挺护着彼此么? 她轻轻摇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玩,浅浅的笑道:“那你替他擦去了。” 谢忱岸薄唇溢出言简意赅两个字:“没有。” “啊?” “我改回了谢忱时名字。” 一阵寒风卷来,古树上的积雪簌簌落在了地上。 “你们——”贺南枝无言以对了半天,最终轻轻叹了一下:“真是谢伯伯的好儿子。” 明天! 不,她今晚下山就要给贺家老宅里的爸爸打个电话,提醒日后得对贺斯梵加倍好点儿。 贺斯梵虽然生性冷血无情了点,这辈子的所作所为,却都是为了贺家利益。 至少干不出那种,在祖宗牌位画老王八的大逆不道事。 还嚣张至极留下名字。 * 过完这个新春节日,她也无暇顾及谢忱岸和谢忱时那点兄弟相杀的事了,休假大半个月的代价就是工作行程表堆了厚厚一叠,谭颂年前不敢来打扰她,年后就化身是无情工作机器人,把她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而思南公馆里。 谢忱岸也未让谢忱时躺在家里吃白食,等贺南枝像个精致洋娃娃一样被打包去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