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抱到浴缸里,一丝不苟地洗完全身,重新懒洋洋地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时,贺南枝都累倦到极致了,还玩了三分钟平板,等床侧微陷,谢忱岸什么都没穿就掀开被子躺进来,她才转了个身,养成骨子里自然的习惯就朝他怀里找位置。 男人结实性感线条的胸膛还沾着冰凉水汽,顷刻间,就将她薄若烟雾的睡裙料子浸透个彻底。 贺南枝没躲,纤瘦的手腕被他长指扣着,先是无意间般触碰到人鱼线,往下摸,又白又薄的耳垂忽而一烫,他哑着嗓子说:“握会。” 念及谢忱岸的服务很到位,贺南枝也不是小没良心的。 一边被他狂风骤雨般的亲吻着脸颊和眉眼,一边忍着羞耻,微闭睫毛,手酸了就不知不觉地停下来,可是没过多久,便会吃痛地被谢忱岸咬醒过来。 他专挑衣服能遮挡住的地方咬,还真是体贴入微了,怕她明天跟剧组化妆师不好交代。 …… 贺南枝纤弱的身子陷进椅背里,还盖着厚重毯子在补眠,蓦地被一声超音倍的尖叫声惊醒,睁开水雾朦胧的眼眸刹那,觉得整个小心脏停跳了半拍。 “啊啊啊!!!” 桑落蹲在地上刷手机,不知怎么就开始狂掉眼泪,半包纸巾都被抽完也不够用。 旁边查阅近期艺人工作日程安排的谭颂见贺南枝被惊醒,已经来不及嘘声阻止她。 “我、我关注的一个消失很久的昆曲博主小鲤出现了!”桑落难抑激动心情,一把抓住谭颂的手臂:“凌晨三点啊,她点赞了一条《山水觅清音》的视频,啊啊啊现在戏曲圈都传遍了,她还在!!!” 谭颂不混这个圈,不懂桑落这种堪比追星的狂热心态。 没等说点什么,桑落哭声戛然而止,又去看椅子那边。 看到裹着小毯子的贺南枝已经彻底醒来,纤细手臂懒懒地搭在手扶上,没睡好导致略酸涩的眼尾仿若晕上一抹极浅胭脂色,正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 比起自家艺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古画里的仙女气质儿。 桑落被惊艳之余,不忘记整理下哭到乱糟糟的刘海,声音抽抽嗒嗒地说:“南枝,你听说过小鲤吗?” “听……说过的吧。”贺南枝红唇溢出尚未睡醒的模糊音色。 桑落没注意到贺南枝表情,就顾着陷入兴奋里了:“她重新登号了,她是不是打算回归戏曲圈了?当初突然人间蒸发的时候,大家都在猜她唱腔的音色听起来年纪很小,可能是谁家关门小弟子跑出来乱玩网络,又被抓回去什么的了——” 小鲤藏的太严,当初不管网友怎么猜她身份和容貌。 各种谣传的版本都有。 甚至有人为了故意激她露脸,还怒发一百个帖子扒她是男扮女装的蛛丝马迹。 桑落那时在读书,还不懂人心险恶这四个字怎么写。 她只知道小鲤很神秘低调,喜静,从不跟粉丝线下联系,也婉拒了 很多找上门来的商业合作,小鲤不是为了名利钱财,只是纯粹热爱非遗戏曲文化。 …… 贺南枝莹润指尖缓慢地揉着眉心,又看了看这手,昨晚也是哭模糊了,早知道不玩那三分钟的平板,也不至于手滑点个赞,惹了风波出来。 桑落依旧还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一整日捧着手机都快刷冒烟。 而同一时间。 远在沥城的茶馆里,二楼靠窗台的包厢静得出奇。 林惊鹊轻点手机,从小鲤的微博界面退了出来,继而,抬眼看向坐在梨花木桌对面的雷铃薇,她看似身体欠佳,肩上披了件浅白色大衣,露出的腕间也白,唯一的色彩恐怕只有指尖拨弄的那株浅红山茶花。 两人都未开口,直到楼下服务生将精致糕点端上来,又退出去。 珠帘轻轻作响,发出清音。 雷铃薇见林惊鹊面前的普洱茶半口没动,启唇,细柔的声音慢慢说:“从出生起,我就注定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尝尽世间酸甜苦辣,茶浓了与药性相冲,吃的甜,胃消化不了,每日只能清水煮菜,嘴里永远都是股苦药味。” 林惊鹊仍然平静地注视着这位气质柔弱易折的名媛。 从录制完节目的现场,雷铃薇突然独自出现,并且声称是邢雪名义上的姐姐,似乎这一切都预兆着,来者不善。 言多必失。 林惊鹊只是礼貌浅弯唇角。 雷铃薇也不在意她这般态度,继续往下闲谈:“林小姐,我很羡慕你无论夏日暴晒、冬天冰霜都能日复一日站在台上,而我,困在家中,就像是父亲养在温室里的花摆了,只有观赏性价值,却毫无用处。” “雷小姐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