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菡给她递了份亲手做的鲜花饼,歉意道:“我胆儿小,又带了个小闺女在身边,只能养狗防身,要是有多有得罪的地方,我先跟你道个歉,藏獒已经送走了。” 林惊鹊垂着手没接,犹记得一开始尹菡不是这般讲道理态度,甚至跟楼下零食店铺的老板阴阳怪气,总不能因为怕狗,就得让全景区街坊邻居们都别养宠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未过门的豪门夫人来这里蜗居呢。 如今尹菡就跟躯壳内换了个芯似的,实在让人费解。 隔日的时候。 林惊鹊路过楼下零食店铺,买瓶水时,眼眸看到了熟悉的鲜花饼。 穿金戴银的老板逢人都能八卦几句,跟她嘀咕道:“住你楼上的孤儿寡母发财咯,上周有人花了五十万把她的宝贝藏獒给买走了。” 林惊鹊拧开瓶盖的指尖微顿:“不是送走吗?” 隔着玻璃柜台,他酸溜溜的笑:“那姓尹的,平时到我这买颗糖都得顺一个袋子走,要不是得了天大好处,她哪能把狗送走,瞧见没,还特意做了鲜花饼显摆呢。” … 林惊鹊向来不喜八卦,听了转瞬也就将事情云淡风轻忘却了。 不过久而久之,景区各个街道的流浪狗似乎都跟全体了无音讯闹失踪了一样,不似往常大街小巷流窜,连丁扶黎这个时不时溜到酒吧的网瘾少年也发现:“师姐,你最近回公寓,没有被狗狂吠了吧?” 林惊鹊还未回答。 祝白梦又满脸喜事过来说:“我家悦儿手气绝了,今天体检医院搞活动,她抽到了顶级豪华生产套餐,全额免费,还有单人病房入住。” 旁边柳成竹系着围裙,拿着锅铲路过:“正规的大医院也能搞活动?” 林惊鹊眼眸略担忧,看着祝白梦说:“你是不是存款不够,带兰悦去小医院检查身体?” 面对师兄师姐的质疑,祝白梦挎着脸色:“泗城第一医院,是主治医生说搞活动抽奖的,真没骗你们。” 说着,他还拿出预约成功的手机短信,以证清白。 林惊鹊和柳成竹还是不太相信祝白梦最近这种莫名其妙出个门就能碰到抽奖活动的运气,不过随着到初冬的时候,兰悦安稳的住进了堪比五星级酒店的贵宾病房,也不用支付堪比月嫂的高额费用,请她母亲过来帮忙,医院自动赠送了一名护士长给她。 所谓反常必有妖,林惊鹊见这一切都是真的,虽没有开口扫了祝白梦的兴,却在私下,给贺南枝打了长达半小时的电话。 她是想问,是不是贺南枝念及同门情谊,不露声色的安排了这些。 电话里,轻轻软软的声音略带茫然传来:“不是我呀,我上个月给白梦师兄打过电话要安排医院,他说不用了,已经都安排好 了。” 林惊鹊眼眸微微一颤,从医院最好视野的阳台看向外面,夜景璀璨无比。 她跟贺南枝说。 方才护士长无意间说漏了嘴,祝白梦抽到的套餐,换人民币算下来要一百万。 贺南枝:“你等我十分钟。” 林惊鹊站足了时间,手机亮起来电微光后,她接通,平静地听到贺南枝低语:“是贺斯梵,他支付了白梦师兄在这家医院的一切费用。” 絮乱的心,在这刻上不上下不下的。 半响后。 她才说:“这几个月戏团的每个人都莫名其妙撞好运,他如今是在曲线救国么?” 贺南枝听出了自家师姐的淡淡讽刺,也很无奈,随即想到了个折中的办法:“师姐你不想理他就不理,没事的,白梦师兄那边别告诉他,不然以他那暴脾气非得临时转院不可,还是兰悦平平安安生产要紧,我会把医院的费用给梵梵。” 哪怕如此,林惊鹊无形欠下的,又何止这一条。 … … 她没有久待医院,怕被瞧出心不在焉的表情。 林惊鹊回到了公寓,坐在已经凋谢的西府海棠花前,黧黑的天幕压着整个景区,随着星火一点点熄灭,她拿起手机,点开了黑名单的十个私人号码。 都是贺斯梵这一年来,被她拉黑后,新换的。 林惊鹊字字简单,发了条短信过去:「我想吃花生酱拌面。」 贺斯梵没有回复。 手机被搁在了窗台上,林惊鹊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换了一身白色蕾丝的睡裙走出来,脚踝和光着的脚在朦胧灯光下极白,抬手便熄了灯,无声地坐在软绵的床边。 到了快凌晨。 楼下有车声行驶而来,两三分钟后,安静的手机收到了条回复短信:「我到了。」 林惊鹊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