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云可比楚子扬有脑子多了! “就是!你呆的那间暗室,虽然阴暗,见不着日头,却是锦衣玉食,根本看不出你们是被宣平侯关在里面的!” 一直安静聆听的小皇帝就像是课堂上有疑问的孩子一样,对他来说,孙贵妃所言,不是她的所见所闻,更像是一道难解的题,他现在还搞不懂,这个孙贵妃到底在这里,是一个充分条件,还是必要条件。 凉月其实也听出了许多的矛盾之处,可是她一直没问,她想等着孙贵妃把故事编圆了,再一并拿出来质问。 疯王听得更为仔细,他似乎很满意孙贵妃的说辞,在孙贵妃说的时候,他脸上就挂上的笑意,似乎在听一个诙谐而有趣的故事。 “梅子墨被抓,梅家被抄,紧接着便是梅家九族被灭,一切快到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和决断。我被梅子墨早一步送出京城,可我就算有一身武艺,失去梅家倚仗,不仅再难报仇,还可能被当做梅家余党追杀!我便带着那个秘密,找到了宣平侯!” 秘密?什么秘密?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 “我告知了宣平侯部分赈灾银的藏匿之处,宣平侯便愿意收留我们,但为了不让人生疑,我和墨儿,只能呆在暗室里。宣平侯这个人极为贪财,他为了敛财,为了得到所有赈灾银的下落,这些年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们!” 就这么简单? 宣平侯再贪财,他不知道孙贵妃和这个孩子,是颗定时炸弹吗? 而且,凉月也不相信,孙贵妃会老实地呆在宣平侯府的那间暗室里五年,她既然要报仇,就一定要招兵买马,还要笼络朝中势力,这些才是重点吧? 可是疯爹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转过头,冲着自己身后的那张屏风道了句:“你都听见了吧?” 屏风后面有人? 众人循声看去,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穿着刑部侍郎官袍之人,他身后还跟着个姑娘。 这人,正是梅听寒和银粟。 因为银粟的法术干扰,凉月竟一直没有察觉到屏风后还有人。 疯王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点着,好像在拨弄着一曲舒心的曲调。 “你都听到了吗?” 疯王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重锤砸在了梅听寒的脸上。 “这个人,你识得吧?她的话,不假吧?” 什么是杀人诛心,看梅听寒此刻的面如死灰,便知道了。 “狗屁王爷!你休在这儿耀武扬威!你敢伤寒哥哥,我把你们凌国都掀了!” 银粟挺身而出,站到了梅听寒身前,指着疯王就骂! “银粟,要不各司其职,咱俩出去打一架吧?” 凉月把匕首丢到了案上,漫不经心地道,“大不了再入一次莽原,对你,我想打多狠,就打多狠!” 银粟微微收敛了下,这个妖主现在连莽原都不怕了,看来是真的要破罐子破摔,要和自己强硬到底了。 疯王却把匕首拿到了自己手里,另一只手握住了凉月的。 凉月看向疯爹,他并没有做出多余的表情,只是手心很热,握得足够紧。 疯王对一言不发,也无话可说的梅听寒说: “本王给你十日时间活命,你却非要给自己催命,真相摆在这儿,你信与不信,都是你自己的事。” 听这话的意思,难道疯爹不准备杀梅听寒? 梅听寒看向孙贵妃,这个女人,他是认得的,只是身份稍有不同,她不是孙贵妃,大哥只唤她“轻霜”,她是大哥院子里的女人。 他知道的,竟然还不如这个女人知道的多。他对父兄的了解,竟然也不如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多。 他到底还算不算梅家人? 父亲,竟然还有许多个他不知道的脸面? 见梅听寒没做声,疯王却不恼,他又言:“本王可以再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什么? 疯爹你是不是又圣母心泛滥了? 只听到疯爹又说:“本王要你给梅家,结案!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 这是何意? 凉月被疯王抱走了,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梅听寒、银粟,还有那个孙贵妃。 “疯爹?” 凉月真搞不懂,疯爹做事怎么就不按正常套路来呢? 不是应该立刻把梅听寒拿下,让他去和他爹梅嵩去讨公道吗? “夜深了,回家。” 疯王把凉月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肩头,又拍了拍凉月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