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家,西屋。
杨若兰看着那倒在尿桶里面的饭菜还有肉,皱起了眉头。
真的好饿好饿,可是,再饿也得忍着。
今夜倒要看看那个钱氏搞的什么鬼!
杨若兰和衣躺到了床上,放下了帐子,在枕头底下藏了一把剪子。
夜,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床前的桌子上,留着一盏灯,屋里光线好朦胧。
杨若兰躺在床上,半点睡意都没有。
她记起前段时日,这个时间点躺在床上,人就睡死了。
今夜没吃钱氏送来的饭菜,当真一点困意都没有。
看来,饭菜里果真有问题。
她竖起了双耳,静静的捕捉着门口的动静。
一切都好安静,隔壁院子里,传来倒洗脚水的声响。
接着就是栓门,大家都准备要睡觉了。
杨若兰静静的等着,等着……
夜很平静,什么响动都没有。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也渐渐的有点困了。
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告诉自己不能睡,可是,眼皮子还是忍不住合拢起来。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床动了下。
接着,有人在拉扯她的被子。
很快,一只粗糙的大手摸到了她的腰上,悉悉索索,直接就往她的睡裤里面塞……
杨若兰打了个激灵,刷地睁开了眼。
烛光,将一个弓着背的黑影,投射在床里面的帐子上。
杨若兰大惊,拔出压在枕头底下的剪子,翻了个身。
一剪子扎在身后那个黑影的身上。
应该是扎到了肩膀,血飙了出来,溅到她的脸上,温温热热的。
那人惨叫了一声,捂着肩膀滚出了帐子,摔倒在地。
“****的,姑奶奶杀了你!”
杨若兰却是怒发冲冠,从床上蹦了下来,手里抄着一把剪子,剪子滴滴答答往下掉血。
“是你?”
她看清楚了摔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旺福。
这个旺福,比她爹杨华林还要年长几岁。
有婆娘,有儿女,儿女还都成家了。
平时没事就蹲在墙角塞日头,看过往的妇人。
酗酒,喝多了就打老婆,是村里臭名昭著,杨若兰最讨厌这样的老男人了。
“你个畜生,我杀了你!”
想到自己身上那些异常的痕迹,杨若兰啥都明白了。
她疯了似的挥舞着剪刀,去戳旺福。
旺福吓得屁滚尿流,一边挣扎着往外跑,边求饶。
“不关我的事儿啊,你是继母收了我的钱,让我睡你的。”
“要找你找她去!”
撂下这话,旺福一溜烟跑出了西屋。
杨若兰追出了西屋,发现堂屋里,钱氏和余家村的一个男人也在。
看到这幅状况,钱氏等人都惊讶了。
“快跑快跑!”
钱氏一边把旺福和余家村的那个老表往门口赶,边跟杨若兰这道:“你闹吧闹吧,闹得全村都晓得了你就有脸了!”
杨若兰一直把钱氏三人赶出了院子,栓上了院子门,跑回了屋子,拴上了屋门。
然后,她丢掉剪子,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肩嘤嘤的哭。
“兰丫头,你那院子咋啦?出啥事啦?”
一墙之隔的邻居媳妇探着脑袋朝这边吆喝。
杨若兰赶忙儿捂住了嘴,吹灭了桌上的灯。
“大半夜的好生睡觉吧,莫吵到咱邻居啦!”
外面,邻居媳妇嘟囔了几句,也回屋接着睡觉去了。
这边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惨淡的月光从窗**进来,照在杨若兰的身旁。
她跌坐在地,靠着身后冰冷的墙,在黑夜中,哭泣,低咒,绝望得像一头无家可归的小兽。
……
天亮的时候,杨若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日松是指望不上了,她要自谋出路。
她要离开长坪村,去镇上,或者去县城。
从前她在镇上和县城生活的时候,有好几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都喜欢她。
不管想尽什么法子,她都要去接近他们。
只要其中一个依旧迷恋她的姿色,她就给他做妾。
总比待在这个鬼地方,被旺福那些老男人亵玩要好!
杨若兰赶紧冲回自己那屋,翻箱倒柜找当初出嫁时杨华林给的十几俩银子的压箱底。
可是,柜子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银子却怎么都找不着。
“不可能,我记得一直是藏在这个柜子底下的!”
杨若兰抓着蓬乱如鸟窝般的头发,在屋子里接着翻找。
“找啥呢?”
一道尖锐的女音传了进来。
杨若兰扭头一看,钱氏双臂抱胸,正依着西屋的门,似笑非笑的瞅着这边。
“是不是你这个老、婊、子偷了我的钱?”
她冲到了钱氏身前。
钱氏斜觑着杨若兰,扯着嘴角冷笑。
“小、婊、子骂谁呢?”钱氏反问。
杨若兰怔了下,顿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