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轻叹出一口气,道:“去帮我叫陈彪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很快,陈彪就来了,杨若晴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彪。
陈彪震惊,愤怒。
“岳父他咋能这样呢?端午节,中秋节,我和菊儿给他送礼,他还跟我们这里借走了二两银子!”陈彪道。
“他既然都黑了酒楼一百两银子走了,咋还跟我们这里借钱?那二两银子,可是我和菊儿省吃俭用挤出来的啊!”陈彪愤愤道。
杨若晴挑眉:“咱先不讨论他黑了银子的事,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对采办管事这个差事,有没有信心做好?”
陈彪震惊,又惊喜的看着杨若晴。
“要是姐姐信任,我肯定会努力去做的,只是,这差事可是我岳父的,我怕他会对我有意见……”他道。
杨若晴淡淡一笑:“酒楼是我的,谁坐哪个位置,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四叔有什么不满,自有我来应付,你只管表态,这个差事交给你,能不能做好?”
面对着杨若晴那清澈,美丽,却又威严的眼睛,陈彪肃然起敬。
“姐姐放心,于公于私,我都会凭着自己良心办事的,绝对不会做那种砸咱自家酒楼招牌的蠢事!”
……
都下昼了,杨华明都没有来酒楼里,杨若晴有些诧异。
“我四叔今日没来酒楼上工,提前可跟周大叔你这里打过招呼?”她又问周大厨。
周大厨道:“没有打招呼。”
“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吗?”杨若晴问。
周大厨点点头。
杨若晴蹙眉,“为啥从前不把这个情况反馈给我?”
周大厨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一开始旷工,还跟我这说过一声,说是跟你知会了。”
“后来再旷工就没再知会了,我便以为也是得到你知会了的,也没多问……”
杨若晴懂了,后来四叔旷工旷得理所当然,旷得正大光明了。
而周大厨他们一直觉得他是她嫡亲的四叔,而四叔呢,在酒楼里估计也没少宣扬跟她之间良好的叔侄关系,所以,久而久之,他在这酒楼里就没人敢管他了。
“今日早上我在池塘口洗衣裳的时候,还遇到他赶着马车出去。”
杨若晴接着道。
“他当时跟我这里打招呼,说是去酒楼,没想到这一整天都没有来酒楼露面。”
她说着,回忆着当时杨华明坐在马车上时,那笑容可掬的样子。
她突然发现这世上有些人真的是屡教不改。
你给他最后的机会,他都不晓得珍惜,利用你的信任,一次次的欺骗你。
从来不会在心里反省自己,感恩别人给予的机会,反而在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包容和机会之后,侥幸自己的运气好。
然后下一回继续欺骗,利用他的小聪明投机取巧,甚至做一些损害别人利益的事情!
想到这儿,杨若晴抬手重重拍在桌上,这把旁边的周大厨吓一大跳。
“传我的话,从即刻起,解雇原先的采办管事杨华明,新任管事为陈彪!”
“日头要落山了,我得回村去,若是在我走后我四叔来酒楼,他要闹,周大叔你们不要理,就说不晓得啥情况,让他自己来跟我这里问就是了!”
……
长坪村。
杨若晴夜里来了隔壁娘家这边,把这两张条子,以及杨华明的‘光荣事迹’一五一十告诉了杨华忠。
末了,她对杨华忠道:“爹,我是不是一个顾念亲情的人,你心知肚明。”
“对四叔,我已经记不清给过他多少回机会了,这回的事情,黑了酒楼的钱,我足够去官府告他。”
“还用坏米掺和进好米,这是砸招牌的事情,我不打算容忍了!”她道。
听到杨若晴这番话,杨华忠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晴儿啊,你是个好闺女,你这样照顾你四叔,我也清楚这一切都是看在我这个爹的面子上。”杨华忠道。
“这回的事情,你拿掉你四叔的差事,爹不说半个字!”
“但这挪用了酒楼一百两银子的事,爹还是建议一下,尽量能不闹到官府就别闹,”
“先私下里跟他那说,让他把钱给退回来,要实在退不回,到时候再说……”杨华忠道。
杨若晴勾唇,“好,那我就听爹的,我会先找四叔让他把一百两银子吐出来,”
“他要是不吐,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
原本以为杨华明夜里会气急败坏的找上门来,结果,杨华明压根就没来。
第二天早上老杨头过来串门,“昨夜老四一宿都没回来,也不晓得是咋回事,问小娟,小娟说八成是这段时日酒楼里忙,要歇在酒楼了。”
“哎,这做管事啊,虽说挣的钱比做伙计多,可这担子也重啊,要对一个酒楼负责任,家里也一摊子的事儿,老四也着实不容易……”
听到老杨头这话,杨华忠怒极反笑。
“爹,原本这件事我不想这么快跟你说,或者索性不说,省得你气坏身子,伤了彼此的脸面,”
“但这会子,我还是忍不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