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的话,如一记记重锤,每一下都深深捶打在周旺的心坎上。
让周旺根本就不敢去做那种设想。
如果真是那样,他估计做鬼都要疯掉了,那可是自己的孩子啊,不是猪马牛羊,怎能被人那样宰杀?
周旺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烟消云散,他咬牙道:“罪有应得,这就是报应,活该!”
“我们周家,出了这样的人,是羞辱!”
……
天明时分,夜一回来了。
骆风棠去了屋外,不一会儿便进了屋子。
“咋样?”杨若晴问。
骆铁匠和小环也都齐刷刷看向这边。
骆风棠道:“两口子已经被抓进了大牢,家里被查封。”
“除了昨夜我们两个发现的密室,书房还有一件更大的密室,里面有更多的骸骨……”
“嘶……”
屋里的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孽造的……
“这件事性质比较恶劣,加之我已表明了身份,县令不敢马虎,将此事上报给了庆安郡的郡守。”他道。
杨若晴点点头,这种事儿,确实需要上报。
黑莲教是大齐的忌讳,因为黑莲教在方方面面的渗透,大齐表面看着平静,内地里则暗潮汹涌。
所以朝廷那边最在意这种事,必定严惩不待。而且,还会以周霞两口子为轴心,顺藤摸瓜,铲除那些潜伏在望海县城的黑莲教余孽……
不管最后收获如何,反正周霞两口子这回是死定了!
三天后,县衙门口,瓦市口,都贴出了公文,宣判了周霞夫妇的罪。
杨若晴和骆风棠也站在人群中看榜,至于给周霞夫妇罗列出来的那一宗宗罪名,杨若晴只是一眼扫过,她只关注最后的审判结果。
那就是四个字:秋后问斩!
这四个字,才是通篇的关键嘛。
只是,这秋后问斩,啥时候才算真正的秋后呢?
现在是农历的五月下旬,秋后是等收割完早稻之后么?
还是等到中秋节附近?
那太远了!
从人群中出来后,杨若晴跟骆风棠这道:“这秋后问斩,我担心夜长梦多,打铁还得趁热,这当中倘若出了啥岔子,就不好了。”
骆风棠琢磨了下,道:“人现在已收押在县城大牢中,若是他们还有余孽混迹其中,这么长的时间内确实可以营救出来。”
想到这儿,骆风棠抬手一招,夜一便出现了。
骆风棠跟夜一耳语了两句,夜一点头,转身消失于人群中。
“棠伢子,你让夜一干嘛去了?”杨若晴好奇的问道。
骆风棠扬了扬眉:“我绝对不能让周霞夫妇飞了,自然是让夜一去办点事儿,好给衙门一些压力,让他们早些问斩,了结此事!”
杨若晴松了一口气,对骆风棠灿烂一笑:“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果真是夫妇呀,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
县衙大牢里。
周霞夫妇是分开关押的,此时,周霞抱着膝盖蜷缩在牢房的一角,披头散发,浑身颤抖。
那脸上,一条条的疤痕,有的结痂了,有的没有,混合上泥水和灰尘,看着像个疯子。
只是这疯子的眼神却透露出凶狠。
“杨若晴,你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
她咬牙切齿,每一次念一句这话,就会用长长的指甲在旁边的墙壁上狠狠刮一下。
指甲断裂,手指磨出了血,她就像一台机器陷入了死循环似的,还在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而在她一墙之隔的另一间牢房里,她的男人,这个在望海县城已经连续五年被评为纳税最积极的商户崔老板,此时却是阴沉着脸面壁而坐。
他从嘴巴里抠出来一个东西,瞄了眼四下,确定没有狱吏巡逻,悄悄摊开了那个抠出来的东西。
是一团被揉成了黄豆粒大的东西,是先前藏在饭菜底下夹带进来的。
崔掌柜把纸张打开,上面比蚊子腿还细的字写了两句话。
看到这句话,崔掌柜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冷笑,眼中也多了一分光亮。
秋后问斩?
哈哈,十日内,就会有人来劫狱了,到时候他只需照着纸上的指示里应外合便可。
至于隔壁牢房里那个疯婆子,哼,原本娶她就是看中了她跟人合伙开的飞燕坊,好方便从飞燕坊中偷少女过来做祭祀之用。
如今事情败露,望海县城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他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脱身。
十日,十日,快了……
然而,崔掌柜的美梦还没做多久,隔天天蒙蒙亮的时候,狱吏过来送饭。
相比较前几日的残羹冷炙,今日是一碗白米饭,饭头放着一只鸡腿,边上几根小青菜。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有人帮我暗中打点了?
就在崔掌柜疑惑之际,狱吏冷冰冰的声音传进耳中:“赶紧吃,吃完好上路。”
上路?
崔掌柜刚刚端起碗,陡然听到这话,猛地一惊,碗掉到地上,摔成了几瓣儿!
“不是说秋后问斩么?”他颤声问。
狱吏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