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洞一趟,除了杨若晴,其他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内伤,外伤,兼有。
左君墨提议,让这一家四口不要急着回长坪村,就在他家多养一段时日的伤。
正好大家一块儿过个中秋节也不错。
杨若晴于是跟骆风棠这商量了一番。
骆风棠本人对自己的伤倒是不以为然,但他担心路途的颠簸会对辰儿伤势的恢复造成伤害。
所以两口子一合计,顺应了左君墨的提议,索性在这里过完中秋节再回去。
左家母子很是欢喜,左君墨专门派了个家丁快马加鞭去了长坪村给骆铁匠和杨华忠那里捎消息,让他们莫要担心。
当然,关于他们养伤的事儿,家丁得到了叮嘱,半个字都不敢说的。
等到家丁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只箩筐。
“这只箩筐里面是骆家老爷送给老夫人的咸鱼干,说这鱼都是家里鱼塘里养的,很是肥美。”
“另外一只箩筐里装的是山里的干货,还有两斤月饼,这些都是骆夫人的娘家双亲送给老夫人的,说月饼是自家打的,有五种馅儿。”
看着这两箩筐的东西,左老夫人很是感激。
打赏了那家丁一番,然后很是开心的去后院准备过节的东西去了。
长坪村,中秋节之夜。
因为这小四口今年留在湖光县过中秋节,孙氏和王翠莲一合计,打算让两家中秋夜在一块儿吃团圆饭。
老杨头和谭氏八月是跟着三房吃喝的,但中秋夜,就老杨头出现在饭桌上,不见谭氏踪影。
“晴儿娘,晴儿奶今个还是不肯回来?今个可是过节啊……”
快开席之前,王翠莲来前院摆碗筷,趁机瞟了一眼人数,于是回到后院灶房跟孙氏这压低声道。
孙氏苦笑了声,“可不就是嘛,今夜这台阶可好下了,可老太太恼了不肯下。”
“而老爷子这边呢,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跟老太太那服软,而老太太呢,之前是打算回来的,包袱都收拾好了,结果又被老爷子给气到了,这下啊,两个人是越发的僵了。”孙氏道。
“老三今个去老王家那边请了吧?”王翠莲又问。
孙氏点头:“前两日就去请了,今日连跑了两趟,一点用都没有,哎,闹心!”
王翠莲点点头,这事儿确实闹心。
别人家都是长辈为晚辈们操心,儿子媳妇稍微吵个架,媳妇跑回娘家啥的,公婆就吃不下睡不着的来回奔波劝阻。
可这摊到老杨家,倒反过来了,两个六七十岁的公婆闹别扭,让儿子媳妇们跟着操心。
可公婆之间的事儿,做儿子媳妇的,又不方便掺和太多,实在是闹心。
堂屋里,杨华忠坐在一旁,看着老杨头跟骆铁匠侃侃而谈,老汉不时爆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杨华忠满头雾水。
爹这是装的吧?
娘闹别扭还住在老王家,永仙在牢里,爹咋还能笑得这么欢?
肯定是装的。
好不容易等到夜饭结束,骆家人离开,老杨头还坐在那里喝茶,脸膛红通通的,每一个呼吸都带着浓郁的酒气。
“爹,我能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不?”
杨华忠把一碟子月饼推到老杨头的面前,问。
此时,屋里除了他们爷俩,没有其他人。
老杨头斜着眼睛看了杨华忠一眼:“要是跟你娘有关的话,这个心窝子你就算了,甭掏!”
一下子就说中了,杨华忠尴尬的笑了笑。
“那啥,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跟爹你说会贴心话,咱男人间的话。”杨华忠重整了下语言,接着道。
见老杨头不吱声了,杨华忠便继续往后道:“我觉得吧,咱做男人,心胸就要开阔些才成,这女人啊,天生就是胡搅蛮缠的,跟女人讲道理是讲不通。”
“可有一句话也说得好,她嫁给咱,是给咱生儿育女,料理家务的,不是嫁过来跟咱讲道理的,她们生孩子也不容易,鬼门关走一遭,生那么五六七个,就更是走了好几遭,也不容易……”
“打住打住!”老杨头不耐烦的抬手,打断了杨华忠的话。
“绕来绕去,还是想要劝和。”杨华忠道。
“老三啊,爹就跟你实话说了吧,你说的那些理儿,我都懂。”
“我也要告诉你,咱身为男人,心胸是得开阔,是要包容女人的胡搅蛮缠,我对你娘,包容了一辈子,要不然她会养成如今这副臭脾气?”
“可咱男人,也有不能包容的事儿,眼睛里也揉不得沙子!”
说到此处,老杨头抬手指了下自己的头顶:“这个地方,不能绿,哪怕叶片那么大一片绿都不能有,你可懂?”
杨华忠哭笑不得。
“爹,这事儿要咱跟您这说多少遍呢?我娘压根就不是那种人,何况她也那么大年纪了,你这……这不是说笑么!”杨华忠道。
老两口之间的误会,其实通过杨华忠和杨华梅,早已传递给了对方知晓。
但现在的问题是,两边都知晓对方在意啥,却两个人都不愿意做先退步的那个。
“有你们兄妹在中间跟喇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