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福带着珍儿进来了。
珍儿手里已经没端饭碗里,而是拿着红枣在吃。
“呀,哪里来的红枣啊?”廖梅英问。
身为家里的女主人,家里有啥吃食,没啥吃食,廖梅英心中都有一盘账的。
就算是红枣,她也一样认出这不是她生娃之前,打发张有福去镇上买的那种红枣,品相不一样。
自家的那红枣,是带核的,外面的枣子皮皱巴巴的,主要是用来浸泡开,然后熬粥补元气。
而珍儿手里拿着的红枣,明显是那种掏空了核,颗粒饱满,可以用来做零嘴小吃的红枣。
价格,肯定也更贵了。
被问到这个,珍儿边吃边看向杨若晴,然后抬起小手指了下杨若晴:“她给我吃的。”
廖梅英蹙眉,抬手将珍儿的小手放下来,说:“这样指着别人就不是好孩子了。”
“你告诉娘,她是谁呀?是不是晴姑姑呀?”
珍儿点头。
发现杨若晴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然后他非常不好意思的躲到廖梅英怀里去了。
廖梅英拍着他的后背,无奈的说:“男孩子家家的,咋就这样腼腆呢,脸皮比女孩子还要薄。”
杨若晴微笑着说:“这说明他开始懂事了嘛。”
张有福端了面碗过来,对廖梅英说:“趁热把面吃了。”
廖梅英低头对珍儿说:“娘先吃面,你吃了吗?要不要一块儿吃?”
珍儿抬起头,又摇摇头,“我吃饱了,爹给我吃了好多好多肉肉。”
廖梅英便摸了摸珍儿的脑袋,让他去桌边找春霞玩:“那是你表姐,去跟你表姐玩。”
珍儿过去小心翼翼的往桌子那边去了。
而这边,廖梅英接过张有福手里的面碗,朝他笑了笑:“劳累你了,给我们娘几个做这么好吃的面条。”
张有福愣了下,没想到廖梅英竟然当着杨若晴和刘氏的面就这样夸赞他,这可让他受宠若惊啊,甚至还有些招架不住。
杨若晴也笑着说:“有福哥是好男人,疼媳妇儿和孩子!”
廖梅英点头,又问张有福:“你别光顾着照看我们母子几个,还有咱娘呢,娘吃了吗?”
张有福说:“娘还没吃,先前我去她屋,她叫我先紧着你们,说她再睡一会儿,饿了再说。”
廖梅英蹙眉,“咋能那样呢,你快些去看看娘吧,我现在身上不方便,你多劳累劳累。”
张有福对廖梅英这番话,很是欣慰。
这咋一听好像是她的亲娘,她在托付他。
可实际上,这是他的亲娘啊,她是儿媳妇。
儿媳妇能这样,他作为丈夫,感觉自己娶对了人。
而且梅英并不是只有一张嘴皮子,她没坐月子之前,几乎都是她在服侍娘。
“行,那你们先聊着,我过去看看娘。”
张有福招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西屋,上了堂屋那边的东屋去了。
而西屋这边,刘氏在桌边热情的给杨春霞和珍儿做起了介绍,希望能够让他们俩表姐弟成为朋友,以后一起玩。
尽管,珍儿三四岁的样子,而杨春霞已经十四了,表姐弟相差了十岁。
可是在刘氏看来,杨春霞的脑子还不如珍儿好使呢,两个人做玩伴,刚刚好!
而床边,杨若晴也跟廖梅英这道出了今天过来的另一桩事,那就是关于绵绵落月的事。
廖梅英手里的快子一顿,抬起头很是惊喜的望着杨若晴:“昨夜生的?”
杨若晴点头。
“多重的娃?”廖梅英又问。
杨若晴想了想,“说是八斤过二两!”
“天哪!”廖梅英吃惊得嘴巴里都能塞进一只大鸭蛋了。
“那可是真正的大胖小子啊,亏着咱绵绵生啊,她那细胳膊细腿细腰肢的,这一趟吃苦头了。”廖梅英感慨着说。
自己这趟都是二胎了,而且贵儿的个头生下来并不是很大,才五斤多。
可自己还是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绵绵那娃,比自己的贵儿足足重了三斤,而绵绵还是那样纤细的体型,可想而知那种痛苦!
杨若晴听到廖梅英的感慨,也是满脸的心疼。
“肯定是遭罪了,但好在母子平安,接下来就是调养了。”她说。
夜一不差钱,五婶更是绵绵的亲娘,这趟过月子肯定是啥东西好就紧着绵绵来滋补。
相信经过一个月的调理,绵绵肯定能恢复如常的。
女人嘛,都要经历这个阶段,这是自然界的选择。
自然界将这份传承的重担交付给了女人,自然之神,会庇佑的。
“晴儿,那你们接下来是咋样安排的?”廖梅英又问。
杨若晴见她的快子一直都停留着没动,于是提醒她:“大嫂,你边吃边问,待会面条冷掉了。”
廖梅英点点头,又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面条,边吃边望向杨若晴,期待她的后文。
杨若晴明白廖梅英问的那句话的意思,她说:“家里这边各房应该是暂时按兵不动,等绵绵那边满月了回了长坪村,到时候大家再去五房看望他们母子。”
“至于我自己,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