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温热的指尖沾着冰冰凉凉的伤药,涂抹过自己的伤处。
“此药有效吗?”九溟问。
太古神仪冷哼,此药复杂,无论如何,他肯定写不出来。他道:"神农鼎炼制的药,马马虎虎。"
幸好九溟对他的德性已经十分了然,道:"那便是有效了。我今日见到了传说中的神农鼎,可惜它真就只是一方丹鼎。"
墨袍的圣器大人挑了挑眉,问:"你以为呢?"
九溟叹道:"我以为,至少应该是位大药师,或者美少年,或者寡言少语,或者废话连篇。他应该喜欢炼丹,或者讨厌制药又不得不制药"
她说了一堆,太古神仪道:"从前,他确实如此。"九溟愣住,圣器大人往后一仰,靠在她柔软的身躯上,道:"后来他认主了。太慈静悟有灵魂,而他没有。"
多余的话,他也不再说。二人一阵沉默。九溟开始有点了解,为何他如此抵触认主。
主人的意志,侵入它们的意志。经年累月之后,它们与灵长类的思维、历共通,最后慢慢被主人的灵魂所侵占。
"幸好,你也不打算认主。"九溟耸肩。
太古神仪不接话,却是问:"你回来得这样晚,是去寻药了?"
九溟嗯了一声,说:"治疗神器的伤药非常稀少,我问了不少人。若非太溪先生相助,我也未必(粉扑-儿文=!學)能寻到。"
圣器大人出了一会儿神,说:"整个宇宙,会有无数人愿意为本座寻药。本座只愿赐予你这般荣幸。"
""幸好九溟已经很麻木,随口答道:"是是,小的承蒙器重,不胜感恩。"
说话间,她为他穿好衣袍,正埋头系着衣带,太古神仪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九溟已经习惯了他的触碰,也不怎么反感,只是道:"今日陛下欲请您出任灵尊一职,不知圣器意下如何?"
"灵尊?"太古神仪略一沉吟,脑后光轮徐徐转动,半天,他道:"灵尊一职虽与本座十分不匹配,但胜在离家近。说不管本座也只得纡尊降贵,屈就一回。"
九溟无语:"那可真是太委屈圣器了。"
二人正说话间,外面忽有人道:"少神,少神!求您救救我家先生吧!"
"少神殿前,不得喧哗!"这人刚说话,又被人喝止。
然而,九溟已经听出来,此人乃是木鬼长梦身边的药童茯苓。
"什么事?"她起身出去,外面茯苓跪地,额头都磕肿了。他满脸焦急,道:"少神,先生突发疾病,病势危急,您救救他吧!"
九溟心中一跳,她回过身,向殿中。墨袍的圣器大人也正她。
"我故突患急症,我且过去。"九溟道。
圣器大人一声冷哼,九溟也顾不上他,随伏苓一路离开海洋。
伏苓确实焦急,脚步匆匆。
九溟大约也能猜出是什么事--木鬼长梦向她求亲失败。自己的姨夫又岂能不给他一点颜色?
但是,就算如此,她还是来了。
桐叶草堂。
九溟缓步走进去,只见里面已经没有病患。后园的竹林之下,藤编的躺椅上躺了一个人。九溟走过去,心中顿时一惊。
距离上次拒婚,不过两日光景。
可木鬼长梦竟然变成了这样。他周身如同脱水,整个人消瘦无比。九溟缓步走近,他似听见声响,默然转头。
沉默的对视,许久,他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声音也是干涩的,如同老朽的木门,一开一关,吱嘎作响。
九溟深深吸气,她笑着问:"木鬼世家好歹也是木源一族,不能向木神求药吗?"
木鬼长梦眼窝深陷,闻言道:"两千年前我就该死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两千年前他就该死了,只因为对南淮君有一点用,所以南淮君用水源术法吊着他一条命。
如今,他连这点用处都失去了。
一个早就应该死去的人,木源又怎会救治他?
"可惜,我修为太弱。"九溟轻叹,许久才道,"如果你有办法再等一等,我完全继承了灵尊传承。那么,也许我姨父能办到的事,我也能办到。"
她再次向木鬼长梦,徐徐画饼,道:"如果我成为水神,你想要一个木鬼世家,那还不是囊中之物吗?长梦哥哥,我一直就比我姨夫心慈手软。你应该选择我。"
木鬼长梦与她对视,勿须多言,也终明白她心意之坚决。
她不会再回头了。
两千年的青梅竹马,情半真半假。可无论是他木鬼长梦,还是少神九溟,他们这样的人,又岂会被一点情丝所缚?
躺椅上,木鬼长梦沉默了很久,终于,他说:"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九溟很是体谅:"我想也是。大约,我姨夫也不可能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