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着何人准许?”九溟字字衔恨,道:“你以为少仓帝乃五源共主,我就该受你欺凌不成?”
“欺凌?”沧歌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时心急,连身上剧痛都忘了。她又是一阵挣扎,剑丝越扎越深,血流如注。
“劝你莫要再作无谓的挣扎。”九溟冷笑道,“有汤前辈在,你难道还能逃走?”
沧歌闻言,果然不再乱动。她说得对,有汤若晓在,她不可能逃脱。
“九溟,我不相信你会叛逃。你不是这样的人!”她嘶声道。
我他妈真是谢谢你的信任!!
九溟走到她面前,指尖按进她的伤口。沧歌身体一阵轻颤,九溟这才道:“沧歌,这世上你不相信的事还有很多。”
沧歌怒道:“可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九溟嘶声道,“沧歌,你不会以为你承诺与我公平竞争水神之位,我就会相信吧?少仓帝是五源共主,有他在一天,我岂有机会?!你们师徒二人,表面仁义道德,背后男盗女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什、什么?”沧歌一脸莫名其妙。
九溟怒喝:“少装蒜!少仓帝表面清心寡欲,背地里与你干着什么勾当,你要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一一说来吗?”
“你在胡说什么?”沧歌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九溟怒道:“你们干的那些事,我却是不好意思说的!他对你一往情深,有心扶持你成为水神,与你生下子女,稳固水源。我早就听到了。你还想隐瞒吗?”
茧心等人均大吃一惊。
“不,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休想侮辱师尊!”沧歌听得一头雾水。
九溟却怒气冲冲地走回汤若晓身边,道:“汤前辈,请赐我一把利器。我、我虽从未杀人,但今日……我愿当众杀她,以示投效之心!”
汤若晓本来是有此意,九溟说要投效,但他心中仍有顾虑。如果她能当众杀死沧歌,那必然是再也回不去仓颉古境。
但是现在,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问:“你说少仓帝与她有首尾,此事可有凭据?”
九溟思索一阵,为难道:“这却是没有。少仓帝为人谨慎,我修为薄弱,又为他不喜。岂能拿到凭证?”
汤若晓点头道:“这倒有理。”
说完,他略一思忖,道:“暂且留她性命。以她为饵,诱杀少仓帝。”
茧心也觉得此计可行,她道:“黄金蛹法阵薄弱,唯一能对付此人的,只有罪孽丝。一些杀阵,还得求助于汤前辈。”
“好说。”汤若晓对此并不推辞——杀死少仓帝,他才能专心炼化太古神仪。
伏杀少仓帝,沧歌既然为饵,当然是其中重要一环。
她被关押在茧牢之中,周身除了汤若晓的剑丝,还被罪孽丝重重缠绕。远远去,如同一个黑色的茧蛹。
茧牢昏暗,罪孽丝层层渗透,沧歌不得不全力净化。
而此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茧初丝?”沧歌抬头,便见了他。
茧初丝来到牢中,静默地着被缠成茧蛹挂在墙上的沧歌。
许久,他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我父亲、茧王,他们都知道。”
沧歌皱眉。茧初丝接着道:“少仓帝只是变更了你的身份,却连你们的五官都不曾遮掩。我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我想,他从始至终,就没想过瞒着茧王。甚至……他有意刺激茧王主动出手。”
沧歌垂首,她体内有着茧初丝的情丝。闻听此言,仍是不由自主地心痛。
茧初丝道:“沧歌,虽然知道你的身份,但……我仍然很高兴,能有这场亲事。”沧歌微怔,终于问:“九溟今日的话……”
茧初丝道:“我知道。或者说,我根本不介意。你知道你是一个如何光芒璀璨的人,就够了。”
二人相视无言,许久之后,茧初丝道:“黄金蛹有无数罪孽丝。两千年来,我一直不知道茧王囤积如此之多的罪孽丝是为了什么。但现在,我知道了。”
——她要留着罪孽丝,向少仓帝复仇。
茧初丝道:“少仓帝与茧人族乃是世仇,可我仍不愿你卷入其中。”
沧歌声音干哑,道:“这不可能。”
“我知道。只是不愿罢了。”茧初丝喃喃道,说完,他又一脸自嘲,道:“见到你之后,我真是怀疑,中了情丝的人是我。”
说完,他取出一只玉蚕,又拿出线轮。沧歌身上的罪孽丝如同受他牵引,丝丝缕缕地绕上了线轮。很快,线轮上就缠满了黑丝。
沧歌说:“就算清除罪孽丝,汤若晓的剑意,你也很难解开。不必白费心思。你走吧,若教茧王见,定会迁怒于你。”
茧初丝道:“你身为少仓帝的弟子,总有护身的法宝。合你我之力,未必(粉扑-儿文=!學)不能解开这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