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段开车出差。 这辆车是公务车,开了二十万公里的手动挡,离合器都垮了,踩下去需要用脚勾回来的那种,车里烟味很大,易冷点了两支烟,递给吴斌一支,两人默默抽着,路灯闪过,雨水冲刷过的柏油路亮闪闪的。 前面一拐弯就是江尾高铁站,再往前三公里就是绕城高速入口,这段路修的特别好,车速可以提的很快,前面有红灯,空旷的路口只有一辆黑色的大车,看尾灯就知道车宽很可观,是那种美式的全尺寸SUV。 易冷眯了眯眼,右手按在枪柄上,子弹是随时上膛的,拔枪就射。 眼角余光中,吴斌的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一脚油门到底,降档加速,直接撞了过去。 连沟通都不需要,刑警动起真格的来,不比特工差。 距离超近,转瞬就到,吴斌到底还是差了一丢丢,没敢直接撞击,大概是觉得撞不过人家,他直接别到前头,这边易冷已经将车窗降下,枪伸出来,大吼举起手来。 车里的人稍一迟疑,易冷就开枪了,没对着人开枪,子弹擦着司机的脑袋飞过,另一边吴斌也下了车,从另一侧拿枪指着车里的人。 之所以没下死手,是因为这辆车的车灯是完好的。 车里的人乖乖举手投降,慢慢下车,依次趴在车上,解开裤带,两脚交叉。 吴斌检查了车里,发现管制刀具和大量现金,这几个人应该不是杀手组织的,但也不是啥好人。 增援警力很快赶到,将四名嫌疑人抓捕,他们中有两个是追逃人员,两个是刑满释放人员,车的来路也不清白,反正抓了准没错。 细雨蒙蒙,这回是吴斌点了两支烟递给易冷。 “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以前从事的是开枪不用写报告的职业。”吴斌说,“你小子是真敢开枪啊,打错了怎么办?” 易冷淡淡一笑:“我写的报告不比你少。” 一个有惊无险的小插曲过后,继续上路,吴斌把易冷放在高速路上的第一个服务区,这里有休息的大车,加油站也是灯火通明,但夜间长途客车是不允许上路的,搭车也只能搭货车。 开大车的通常是两个人搭档,还有些是夫妻档,人家不乐意陌生人搭车,吴斌出示了警官证也白搭。 但易冷却遇到一个熟人,他去年在物流园接货时认识的大车司机刘志刚就在这加油呢,易冷去小超市买了一条烟,一提红牛,顺利搭上了车。 “保重。”吴斌说。 易冷笑笑,背起双肩包跳上大卡车。。 第二天清晨,易冷已经抵达近江郊区,他叫了辆快下班的夜班出租车进了城。 易冷的双肩包里有一台十一寸便携式笔记本电脑,两部备用手机和SIM卡,吉狄拉龙的身份证,还有大量的现金。 把手机卡装进备用机,打通了上官谨的电话,约了时间和地点,上官谨开车过来把他接走。 “很可能是赏金猎人。”上官谨说,“专业级别选手,但在中国境内还不敢无法无天。” “开了几十枪,还不算无法无天?”易冷讽刺道。 “民间械斗还开炮呢。”上官谨说。“你可能在国外的时间比较长,国内隐蔽战线的斗争也很激烈,只是没报导而已。” “我是学院的人,学院得负责我的安全。”易冷说,现在母校是唯一承认他身份的单位,可得牢牢抓紧。 “你先避避风头吧,等消息出来再说。”上官谨将一张门卡递给他,“这是学院家属区的门禁卡,房号是四栋502,门锁密码是我的生日。” 易冷藏进了国关学院的宿舍楼,改头换面,出没于周边菜市场,闲的时候就看老人下棋。 …… 泡妞失败后的屠文虎毫不在意,他也不打算教训黄皮虎,不去招惹猛人才是一个社会人能混长久的窍门,他甚至想约黄皮虎喝个酒,化解一下误会。 不就是一个妞儿么,大不了大家公平竞争,不能伤了和气。 他让车健去帮自己联系黄皮虎,车健表情古怪,欲言又止。 “你不是私下里找过他?”屠文虎问,“是不是被人家修理了一顿?” “那倒没有。”车健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这是他从雅阁的行车记录仪上下载的当时场景。 行车记录仪档次不高,拍摄画面模模糊糊,但依然能分辨出枪战驳火,和电影画面差不多。 “我早说过,这个人不能惹。”屠文虎说,“这不是一般人儿,不过好像没听到什么动静。” 车健说我有个朋友在这当辅警,昨夜开始全市就在排查,网吧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