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易冷直接敲门,没人开门,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开锁工具,忽然感觉地垫有凹凸,掀开, 以前向沫就喜欢把钥匙藏在地垫 易冷迟疑了几秒钟,还是将钥匙捅进了锁孔,开门,开灯。 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所有的一切都没变,墙壁,地板,地毯,沙发,包括墙上的画,那是他从巴黎背回来的油画,出自十九世纪中叶某位不知名的画家,世界仅此一幅。 吊灯也没变,还是向沫去上海出差在刚开业的宜家买的。 墙上还挂着儿童画,没错,暖暖小时候确实学过绘画。 有一瞬间易冷怀疑自己穿越了,自己出差回家,向沫带暖暖出去看电影了,马上就会回来,还给自己打包了一份炒饭。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了,不是穿越,这也不是自己的家,而是有人住在自己的家。 他迅速进行检查,厨房里的灶具碗碟餐具是陌生的,洗手间里的毛巾洗化用品是陌生的,卧室里的床罩也是陌生的,但床还是当年自己买的。 而床边放着的婴儿床,也是暖暖小时候用过的! 易冷清楚的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装修工人正在拆装潢,家具也都不见了,这会儿又都回来了,就离奇。 从包里摸出手套戴上,开始搜集线索,专业人士干这个太利索了,很快就明白了咋回事。 他从书房抽屉里找到了一些证件复印件,书架上的金融书籍扉页上有名字,电脑里更是装了很多这个家庭的信息资料包括合影在内。 住在这里的一家三口,就是上回被骗的那家人,男的是企业中层,女的是银行柜员,典型的外地在近江打拼的两口子,拼尽六个钱包付了首付,背负着二百多万的贷款,结果被骗的血本无归。 知道他们拼,没想到拼成这样,趁着官司拖延,居然又住进来了。 可以想象,得知房子归属权有问题之后,这两口子心态崩了,房子没了,放贷还得继续还,关键是还怀孕了,结婚好几年一直没怀上,房子刚买了就怀上了简直双喜临门,转眼就发现这应该叫祸不单行,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后来又发现事主对打官司讨回房子并不积极,他们就试着撕下封条回来了,还让工人把装修复原,丢到楼下的一部分家具也抬回来,本来是打算全部砸掉重新装修,全部买新家具的,现在不敢投钱了,就这么凑乎住着吧,住到哪天算哪天。 这么一住,就是一年多。 这事儿不该如此,再可怜也不能强占别人家的房子不是,易冷决定等他们回来,他没打算欺负人,甚至踱步到厨房,看到蔬菜和冰箱里的肉,还忍不住技痒起来。 黄皮虎的本事又回来了,易冷简单炒了几个家常菜,番茄炒蛋,虎皮青椒油焖茄子,煮了个鸡架,还烧了一锅紫菜蛋花汤,系着围裙忙的不亦乐乎。 直到开门声响起。 女人先独自回家,进了门看也不看,把钥匙和包挂起来,脱下风衣,朝厨房方向喊道:“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说着趿拉着拖鞋走到餐桌旁,还捻起一块尝了尝:“哟,厨艺长进了啊,哎,不是说周末才吃鸡架的么?” 一转身,陌生的男人端着盘子站在面前,笑容可掬的。 女人呆住,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她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首先这不是入室盗窃,窃贼不可能这么大胆,也不会在家里炒菜。 “你是冷曙光老家来的?”女人问道。 “我兄弟说钥匙在门口垫子 女人松了一口气,看来确实是老家来人了,昨天和老公通话时还提了一嘴来着,可是为啥人都来了,老公却没提前通知自己一声。 她拿出手机给老公打电话验证,没打通,自嘲的笑笑,说非洲那边时常没有网络,要不是工资比国内高三倍,说啥也不会让老公过去吃苦。 “我兄弟从小就有责任心,现在有家有口的,更得是顶梁柱,对了,弟妹,孩子咋样了。”易冷看了电脑里的资料,知道男人是做基建的,目前在西非工作,家里孩子生下来就有病,病历扫描件一大堆,挣几个钱不是交房贷就是给娃看病,所以连鸡架都舍不得吃。 提到孩子,女人眼里就泪光闪闪,说在医院已经住很久了,孩子姥姥陪着呢。 “老家亲戚这回能帮多少?”女人问道,有些不好意思,但眼中闪着希冀的光。 易冷忽然觉得这个临时起意的恶作剧没意思,本来想收回自己的房子,却又下不了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