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 后患(2 / 3)

雍京城里风声鹤唳,随时能见铁甲兵匆匆来去,。

现下雍国抄用了魏国户籍卡的登记方式,凡是住店的,吃饭的,进药铺的,受伤流血的,都会被押住盘问搜查。

林英与贺扶风汇合后,隐匿在秋记酒肆二楼,看街面上的情形,不免心惊肉跳。

斥候陈青压低声音回禀,“查到了消息,龙影卫十二首位,虎贲卫四十人,昨夜折在了皇宫里。”

林英与贺扶风知晓陛下忽然来雍京的目的,此时听了,不免也畏惧恐怖。

陈青看向两位大人,知道两人一人录属暗卫,一人为金鳞卫,心中只有敬畏,“宫里暗线送出来的消息,雍国君臣没有得到刺客一丝一毫的消息,几个人,什么样貌,何时离开,去了什么地方,一概都不清楚,根本也没留活口。”

林英定定神,示意陈青先下去,“继续盯着雍城宫,有消息随时来报。”

陈青应声称是,行礼退下。

楼下闪上来一人,呈给贺扶风密信。

林英急问,“是陛下的秘令么?可是有消息了?”

贺扶风看完,摇摇头,沉默不语。

陛下布局雍京城暗桩的时间,是在发现界门后的第二天,比雍国君臣知道的早出去不知几凡,这些年雍国虽然也在大力清缴探子,但总有剿不到的地方。

如果陛下想,随时能把信令送到他们手中。

林英不免忧心,“会不会是重伤昏迷了。”

贺扶风不语,也有可能是受了伤,但不欲让他们知晓。

当年陛下受了江兖父子背刺,重伤难行,第一个自然联系的暗阁首领贺拾遗,却差点被毁去武学根基,挑断手筋脚筋,最终虽是化险为夷,却也是九死一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自此陛下功力如何,轻易不示于人前。

前些年刚出了界门的事,非高武的甲士过不了界门,形势紧急时,陛下来来往往穿梭界门十余次,是不可能不受一点伤的。

但以他们这样的身手眼力,也是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异样。

即看不出陛下究竟有没有受伤,也看不出伤势多重,什么时候好的,又什么时候服用过药物。

以他跟在陛下身边多年的猜测,恐怕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可这件事本身便不寻常,去一趟中书台,哪怕是进了雍国皇宫,也用不上将所有的龙影卫都击毙。

倒像是出了什么变故。

街上到处都是搜查的人,林英心急如焚,“贺扶风你先想办法凑些伤药,我跟着那虎贲卫将领,只要他找不到,便是好消息。”

两人议定,分头行动。

夏日的午时,烈日当空,山涧里却清幽,溪流上腾升起水雾,凉透心脾。

小孩并没有听话地睡去,而是继续去摘干草,小捆小捆抱到石阶上铺平,又采摘了棕叶,洗干净,去接干净的泉水,小心捧来她跟前,圆眼睛里都是忐忑,希冀。

贺麒麟没有喝,只是缓声道,“你上来罢,坐来朕怀里,朕会暖和一些。”

像是被巨大的砸中,贺酒差点捧不住手里的叶子,往前一步又站定,扔了手里的叶子,用衣裳擦干净自己的手,爬上石阶,坐上妈妈的膝盖。

她一直秉着呼吸,不敢喘气,等轻轻揪住妈妈的袖子,靠进妈妈怀里,霎时就没忍住哭腔。

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依旧能做妈妈的孩子!

她还是妈妈的孩子!

没有从妈妈眼里看到嫌弃,厌恶。

贺酒忍着不要爆哭,飞快地眨掉眼睛里模糊的水汽,抬头看妈妈,“娘亲是受伤了吗?酒酒还可以幻化成十一二岁的少年,去买药。”

贺麒麟催动内劲,烘干两人的衣衫头发,缓声道,“朕无碍,都是别人的血。”

贺酒紧绷着精神,仔细看妈妈的脸色,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没有血色了,似乎已经恢复了。

一直被针扎着的难受不安渐渐安稳下来,妈妈没事了,贺酒去握妈妈的手,凉凉的。

便把妈妈的两只手都牵来了怀里,蜷着身体捂着,妈妈没事就好。

周身却暖和起来,像是有冬日的太阳烤在身上,暖洋洋的像是睡在被窝里,贺酒控制着不睡,却抵不过黑暗的拉锯,挨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山洞里响起些微咳,鲜血压不住溢出喉咙,贺麒麟偏头,腥甜倒在干草上,气息紊乱,阖眼平复片刻,睁眼看怀里睡着的小孩,手掌握住小孩的脖颈,不知魄体是否能杀死,亦或者本体死后,会不会魄体依旧存在。

从姜门山跟到了雍京城,三日,竟一丝一毫也没有察觉。

没有一丝异常,不似先前在猎山,能看见,便也可防备。

如此可怖,无法掌控的能力,纵使是早夭,也未必不会夜长梦多,养虎成后患。

抚着小孩脖颈的手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