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话音落下,殿外夏何良就领着人走了进来。
杨介和等人见状,连忙出班劝谏,可李贤愣是没有妥协,一摆手就让夏何良提溜着杨涟拉出大殿直接朝着屁股上狠狠打了五个板子。
若是平常,五个板子倒也没啥。
可今天李贤显然带着怒火,夏何良何等聪明,自然接受到了皇帝的信号,抡起板子直接往死里整。
五个板子打完,虽没有要命,可也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不仅是杨涟没有想到,就连康王也没有想到,这小子出息了,这时嘴角竟然带起了笑意。
可杨涟就惨了,又被夏何良提溜着带回了朝堂,直接就往朝堂上一放,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大殿上。
“皇上!士可杀不可辱,今日臣受了此辱,请皇上允准臣辞官!”
反正今天已经遭了五个板子,好家伙,原本就想吓唬吓唬皇上,可差点没要了自己的命。
既然现在阴谋不成了,那就直接来阳谋。
索性就把官辞了,以后工部的事就另请高明吧!
现在先帝的灵柩还等着大修呢,工部事情一大堆,换个人来,看谁能做得下来。
“杨涟,朕告诉你,现在只怕你想辞官也不可能了。”
说着李贤对着堂下招呼一声:“督察司范正使何在?”
范畴连忙出班,高声回道:“臣在!”
李贤也不看其他人,就盯着堂下的范畴,嘴角微抿:
“昨日你上折子说要参工部员外郎杨涟,所为何事啊?”
范畴拿出一本折子,举在半空,缓缓说道:
“皇上,臣奉旨核查,工部员外郎杨涟在京都私购、私设娼寮,如今证据确凿,请皇上下旨缉拿,严加审查。”
紧跟着又有几名御史,再次上折弹劾杨涟欺君罔上,贪墨工部货款等多条罪状,请求皇上下旨将杨涟缉拿下狱。
瞬间,朝堂局势陡转。
原本还在商议册封康王皇叔父摄政王的事,接着被楚宁转移了话题。
眼下这又转到了杨涟私购、私设娼寮、贪墨货款的罪名上了。
李贤也是趁机下旨,立刻免去杨涟工部员外郎的官职,不过念在其督建先帝陵墓有功的份上,暂且判监待究。
如此一来,一年一度的岁末朝会便在一片哄闹声中结束收尾。
李贤领着海德旺,速速下了朝堂,直接回了御书房。
才在御书房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水,就听有内侍官前来禀报:
“皇上,户部尚书杨介和求见!”
李贤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这时候来求见,摆明了是为儿子求情来的。
对李贤来说,今天还真是蛮刺激的。
应该说是兴奋中,还带着一丝丝后怕。
算是真真切切感受了一把什么叫皇帝权威了。
喝了几口茶水,刚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又听见有内侍官前来禀报:
“皇上,夏侍中求见!”
李贤听闻后,微微一凛,这夏岩怎么来了?
难不成也是为了杨涟的事而来?
不应该啊!
李贤没有多想,毕竟这夏岩乃是门下侍中,朝廷右相,掌管着门下省,于是赶忙召见了此人。
行过君臣之礼,李贤依然为夏岩设了暖座。
“夏卿见朕所为何事?”
夏岩虽然看起来十分瘦弱,可精气神却是十分足,尤其一双眼睛,像是鹰眼一般炯炯有神。
“皇上!”
只听夏岩拿出一份密折,拱手说道:
“这是荀山河适才令人送进宫里的捷报,武威大将军王潜亲领大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平定了河曲等地,回鹘、柔然、吐谷浑、同罗等贼军也是纷纷溃败。然而……”
夏岩话锋一转,突然就顿住了。
李贤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夏岩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询问道:
“可是因为军需粮草的事?”
“是。”夏岩点头道,“据荀山河奏报,王潜大军原本是想乘胜追击,可奈何粮草不济,只得暂时在河曲屯兵休整。”
对于这个结果李贤已经非常满意了,算是年终一份大贺礼了。
也正因为有了这份捷报,让那些原本就反对与党项人开战的朝臣没了话说。
因为即便是现在与党项人和谈,也有了谈判的筹码。
李贤这时自然又想到了楚宁说的那句话,能战方能言和,说得是真对啊!
“武安侯果然是名将之后,不过才短短半年时间,便把党项人打得是节节败退。”
赞许一番,李贤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此次武安侯作战有功,所有将士们皆有赏赐,此事朕会尽快督促左相草拟诏书,由门下省核查后,年节前便要下发。”
“老臣奉诏!”
夏岩拱手行礼,随后起身退出了御书房。
可接下来,便陆续有朝臣前往御书房面圣陛见。
今日本是岁末朝会,有许多国事都要在今天敲定,不仅要把今年发生的大事做一个总结,还要为明年的事商议出个结果来。
还有各部财务会议需要召开,比如今年哪些地方超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