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了五月底,天气一下子燥热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楚宁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练习射箭以及猎户们必备的一些专业技能。
西山毕竟是蛤蟆寨的地盘,常有山贼出没。
所以此行,想必危险重重。
可事情就是这样,你不拥有主动权,等事情发生了,你将处于被动。
思量再三,楚宁觉得只要计划周密,保密工作做好,这趟出行是没有问题的。
可射箭这玩意看似简单,真每天练,晚上睡觉你会觉得手膀子都没了。
加之全身酸痛,原本准备的计划,就拖到了六月。
六月初一,天未见亮。
楚宁一行人准备出发秘密前往西山。
为什么要选择这天呢,说来也是搞笑,因为魏满说这是他找人看的日子,这天有利于出行。
作为无神论者,楚宁哪里信这些。
不过随乡入俗,楚宁也不会去拒绝。
倒是此事又让他觉得,这魏满应该就是个猎户。
因为他真的对打猎的事信手拈来。
狗皮帽,牛皮衣,绳子,火油,猎户专用的佩刀等等,都是魏满让人备下的。
楚宁穿上好猎户必备的衣服,对着铜镜一照,别说,还真像那么好事。
可当楚宁问出,穿这一身不热吗?
魏满回答,进了山你就知道了。
对此,楚宁没再多问,他知道,这时候应该选择相信这个猎户。
准备工作就绪,接下来楚宁把衙门事情又一次对老胡做了交待。
胡县丞即将作为青山县一把手,最先是十分不情愿的。
可当楚宁说,如果我死了,你就是真正的一把手,对此他又果断的表示欣然同意。
这老胡,可真是让人喜忧参半啊!
拜别老胡,楚宁一行人趁着夜色从南城门出了城。
此行,他们要赶在天亮前到达西山下的葫芦庙,然后再沿着小道潜入进山。
这样一来,可以避开路上遇到的山贼。
两人来到城外,魏满跃身上马,又伸出一只手来,将楚宁拉上后座。
“大人,你最好坐稳一点。”
“什么?”
话落,魏满左手轻甩马头缰绳,右手在空中甩了一个响鞭。
“啪!!!”
胯下黑马会意,两个前蹄腾空而起,朝着西山方向疾驰而去。
楚宁只听见奔驰的马蹄声,还有风吹耳畔,呼啸而过。
一路上楚宁只觉内心翻涌,随时会跌落马下,双手不由紧紧抱住魏满。
说真的,楚宁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像今天这样死死搂住一个男人的腰。
或许是感受到了大人双臂发出的力道,魏满挥动的马鞭更急了。
……
……
两个时辰后。
东方已经隐约鱼肚见白。
就在楚宁感觉自己被颠得五脏翻涌,就要撑不住时,魏满便勒住了缰绳。
“吁~~~”
一声长嘶,马仰天飞蹄,在一处河岸边停了下来。
刚胯下马,楚宁便开始抱怨:“我去!还是一脚油门来得舒服。”
这古代人骑马这么难受的吗?
相比魏满的游刃有余,他反倒是扭捏之态,一路都在遭罪。
魏满微微一怔:“大人,你刚说什么?”
“没事。”楚宁摆摆手,“天这么黑,你可否还记得进山的路?”
“当然!”
魏满重重点头。
魏满牵着马,领着楚宁进了河岸边不远处的一个破庙。
庙里木梁坍塌横七竖八,佛台落尘,杂草铺地,唯一适合待的地方便是佛台西南角的一处角落。
魏满将马拴好,又给了些草料,然后打开包裹,拿出两套猎户装备,嘱咐楚宁穿上。
两人很快穿戴完毕,魏满又拿出一个挺有意思的东西在手中把玩。
“这是什么?”
楚宁指了指,一个不到拳头大的光滑石头上面放有一个勺形的东西,边上还刻着不认识的符号。
“这是司南?”
“司南?”
楚宁看着魏满手中的司南,显露出一脸惊奇:“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指南针么?”
“指南针?此乃何物?”
“噢,就是你说的司南,我家乡那边习惯这样叫。”
“原来如此!”魏满微微沉吟,“大人,你是没用过司南么?”
楚宁摇摇头,旋即又点点头:“倒也算经常用,不过我们叫这玩意儿指南针。”
魏满闻言,倒有些好奇;“大人说话,为何总是如此……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