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豹堂大堂外,一个小喽啰急匆匆跑了进来:“大当家的,山下的人趁着大雾攻庄了。”
二当家一脸焦急:“大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谢豹阴沉着脸扫视一圈:“两位兄弟,如今谢家岭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二当家猛拍大椅,当即接言说:“大哥,让我带一队人马出关迎敌,定将这狗县令杀得屁滚尿流。”
“报!”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小喽啰冲将进来:
“禀告大当家的,已经查明,山下来人不下千人。”
“什,什么?不下千人?”
“白天不是都才几百人吗?”
“这哪里又冒出这么多人来?”
三当家的十分不解,又问:“都看清了吗?”
小喽啰肯定应声道:“看清了,真的不下千人。”
谢豹这时目光也投向了二当家,当即吩咐道:“老二听令,令你堂下全体弟兄集合!即刻前往山门迎敌,告诉弟兄们,先把住关口,胆敢私自出关的,就地斩杀!”
二当家一抄手:“是。”
“老三听令。”
“在!”
“即刻召集堂下其余弟兄,今夜都他妈别睡了,全部给老子起来备战。”
“是!”
众人纷纷便退出大堂,各自点人迎敌去了。
谢豹坐在大堂当中的大椅上,心神不宁,他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在控制范围内。
“这狗县令还真敢打老子?”
……
……
早在卯时初刻时分,熊天兄弟二人已经领着二十人悄悄摸到了谢家岭山门后。
他们躲在树林里,都能听到山门处山贼们的说话声。
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而眼下,最让熊天焦急的是,大雾就要散去了。
如果山下此刻不发起进攻,天亮雾散,他们这队人就会暴露。
一旦让山贼们发现,就他们这点人光是被弓箭袭击,恐怕也得全交待了。
约莫又等了半个时辰,雾气开始渐渐消散,周边的环境也开始渐渐显现出来。
熊天这时才真有些担心了。
可就在此时,终于就听关外鼓声动地,喊声震天。
那声音划破夜空的寂静,在谢家岭上空打了几个回旋。
一连鼓响数十声,紧接着就是呐喊声。
“谢豹,你个狗日的缩头乌龟,来啊,给你赵爷爷叫唤两声,赵爷爷便留你个全尸。”
熊天听得出来,那声音是赵二在骂阵。
接着,便是一阵阵叫骂声传来:
“谢豹,你个狗杂种,会事的出关来战,我定饶你狗命。”
接着,赵二又吩咐大家一起骂阵:
“谢豹,你这个龟儿子,缩头乌龟。”
“……”
喊了片刻时间,山门里终于有人传来回话:
“山下的狗县令听好了,识相的赶紧滚,哪天别让老子抓住了,定活剐了你。”
熊天听了一会儿,很快辨别出这是谢家岭二当家的徐八斤。
熊天曾与徐八斤曾打过几仗,知道此人有点儿血性。
按照徐八斤的刚烈个性,倘若再被激怒下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战。
毕竟,谢家岭周边三个关头有近五百人,又是居高临下。
无论怎么看,徐八斤都占有优势。
县衙这点人手,一定不在他眼里。
只要山下骂阵难听一点,他一定忍不住,或者根本就不会忍。
果然,赵二真是骂阵的一把好手。
什么污言秽语都骂了出来,还指挥着官兵一起叫骂。
几个弹指的工夫,谢家岭里也响起了擂鼓声。
接着便听见马踏銮铃的声音,一队人马冲了出去。
熊仔细听了一会儿,渐渐地马蹄声远了,山庄安静了下来。
他知道,该行动了。
熊天打了个唿哨,所有人立即放下绳索,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这一队人犹如下山猛虎。
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一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必须玩命。
大家把刀含在嘴里,从背上取了火油,沿路泼洒,瞬间点燃了一条路。
庄内的山贼们都以为失火了,纷纷跑来救火,连门口守关的,也提着水桶过来了。
熊天带着大队迎面截住他们,一个一个收拾,而熊地则带领一队尖兵,直接冲上城头。
城头上那些士兵正高举着火把在观阵,看他们的二当家如何出关迎敌,哪里想到从他们后面上来的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