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王潜连夜入宫,与皇帝深夜洽谈。
最后总算是商定出一个完美的计划。
等到王潜刚走,马常波又急匆匆赶来汇报事关平西伯府抄家事宜。
唐帝立刻接见了马常波。
这一次马常波带来了一份长长的清单,把平西伯府内的物品做了一番彻底的清理,另外还在地窖里发现了一本名为‘卧榻记述’的账册。
仅仅翻看了几页,马常波便被其中内容惊骇住了。
赶紧拿着账册火速进宫禀报。
因为这本账册里的信息太吓人了。
“皇上,这是微臣今夜在平西伯府抄家时,在密室里找到的,微臣不敢擅动,特来请皇上定夺。”
海德旺走过去接过马常波手中高举的账册,随后放在唐帝身前的御案上。
“嗯,马卿近日来抄家也是辛苦了,不过眼下军情紧急,还得连夜尽快把一并家财悉数查抄清楚才是。”
唐帝接过账册,先是好言安抚了一番。
“皇上放心,这两天里微臣都是亲自领着人昼夜彻查,估计再有几日就能查抄完毕。”
马常波也是礼节性的回禀一声。
唐帝点点头,这才打开账册看了起来。
不多时,唐帝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平西伯竟然与康王私下里,多次私通书信往来。
康王曾在庆州时,便私下里想要拉拢平西伯,多次派人入京,给平西伯送去大量的钱财。
而且,账册里还记载有一份武将名单,康王曾给这份名单里的武将们都通了书信。
这可是真的把唐帝震惊到了。
唐帝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孤家寡人,身边的皆是各怀鬼胎。
“马常波,这份账册可还有别人看过?”
面对唐帝阴冷的语调,马常波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连忙磕头回道:
“回皇上,臣也只是看了一页……最多是两页,便再没看了,而且,除臣意外,绝无有别人看过。”
“皇上,这件事是臣办事不利,请皇上降罪!”
马常波跪在哪里,低着头,隔了好久才听见皇帝的回答。
“你起来吧!恕你无罪,不过下次这些事定要更加谨慎才是,退下吧!”
“谢皇上,微臣明白。”
马常波又是赶忙磕头,缓缓起身退出了大殿。
看着马常波远去,唐帝转对海德旺嘱咐道:
“平西伯江丰谋逆如今证据确凿,传朕执意,除去平西伯爵位,凌迟,夷三族,明日午时三刻便行刑,让李贤监斩。”
“是。”
“另外,海大伴,你今夜亲自去康王府宣旨,就说朕明日要在上林苑邀请康王一同狩猎,朕要对他委以重任。”
“皇上,你这是?”
只听唐帝淡淡说道:“欲取之,先予之。”
……
……
三月盛春时节,上林苑已然是繁花似锦。
此时,一身猎装的唐帝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纵马驰骋,急促的马蹄声就在空旷的树林里响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猎犬的狂吠声。
原来是唐帝正和康王正在林子里狩猎。
而在唐帝身后,还紧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卫兵,领头之人正是马军司统领夏何良。
一众人来到一片开阔的大草地上,唐帝看了一眼身后紧跟着的夏何良,嘱咐道:
“夏都尉,有康王护驾,你先退下吧!”
夏何良明白皇上这是私下有话要对康王说,躬身一揖,随后招呼禁卫兵四散退下,可人也并未走远,就在不远处目光所及处随时候驾。
“还有你,海大伴,你也在后随驾便是,无旨不得靠近。”
海大伴柔声回道:“是。”
这才招呼几个同样一身箭装的太监四散开去。
唐帝和康王便骑在马上,慢慢悠悠的来到一处溪水边。
“三叔,还是你老当益壮啊,今日射杀的猎物可是远远超过了朕。”
康王扫了一眼自己的猎物,浅浅笑道:“皇上英武雄壮,才智高奇,驭射技艺远非臣可比,只是皇上今日看起来似乎是有心思?”
唐帝目光四下扫了一眼,满目春色,让人心旷神怡,不由得整个人也舒展起来。
“不瞒三叔,朕近来却有一事,想要听听三叔的意见?”
康王赶忙躬身道:“皇上请讲。”
唐帝悠悠叹息一声,这才开口说道:
“先帝把大任交给了朕,可现在朕却把这个国家治理成这个样子,朝廷要打仗,国库却拿不出钱,还得靠抄家筹集军资,再有王潜发动民间捐款捐粮。”
“朕也听说了,三叔也捐了三万两白银,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不是治国之道啊!”
“再有这吏部如今都腐败成了什么样子,朕想下手,身边却是无人可用,无人可用啊!”
皇上亲政才不到两年,从改元以来算,还不到半年,朝堂上那帮老臣,要么是太后在世时提拔起来的,要么是一直暗地里拥护康王的。
唐帝也只得在年轻一辈里,或者远离朝廷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