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乱飞,最后一古脑全钻进了,墙上的破镜子里了。屋子里经这一番折腾,像是平地起了一阵风,香炉也被吹翻了,香灰四下散去,蜡烛横七竖八倒着,眼见就要熄灭了。
我看着那些藏在神像后面的东西,心想我看你们还怎么躲,当下一抬腿对着那些神像就横扫过去。
“哗——啦——”一声,那些神像全部落在了地上,全碎了。那些原本躲在后面的东西,见自己没处可躲,也一溜烟钻到了那面镜子里面去了,顿时整个屋子变得安静了。
我擦了擦眼里的泪水,对,这时我的眼睛里全是泪水。这个现象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后来一想才发现问题。
如果当时我的眼睛全是泪水的话,我是不可能看到刚才那些东西的,既然不是我用“眼睛”看的,那么很可能还是那第三只眼感知到的。
我蹲下去捡起一根还在烧的蜡烛,滴几滴蜡油在桌在上,然后把蜡烛按在桌子上。我回头看了一眼冷超凡,他这时已经起来了,蹲在躺椅旁边,一脸骇然,抬着头一声不吭的看着我。
“你……你……竟然把他们……都弄碎了,活不了了,我们都活不了了!”
“你闭嘴!”我吼道,其实也不是我故意要吼,只是自己一时紧张,没把握自己的嗓门。
“我已经努力了,但是……”冷超凡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嘴虽然一张一合的但是说不出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背后,脸都变绿了。
脸绿了?脸怎么会绿?
这个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蜡烛现在变成了绿色,然后火光映在了他的脸上。可是蜡烛一旦变成了绿色,
就要出事了,这个在民间向来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有鬼在吹,而且火苗是越吹越高。这个在古书上有过记载,而且也曾在我身边的人身上发生过。所以,对于这种现象我素来是深信不疑的。
“那老头……”
冷超凡一脸木然,慢慢伸出手,指着我背后,僵持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在绿色的火光中恰如两潭死水。
我慢慢转过脸去,看到了非常诡异的一幕,这个场景再次坚定了鬼吹灯这个说法,而且我确定那次肯定是不是幻觉。
一个老头,背驼得很厉害,正趴在桌子边,干枯的脸凑到烛火边,鼓着腮帮子对着蜡烛正不停地吹。
是不停地吹,呼吸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停歇,而且奇怪的是那腮帮子就一直鼓着,并没有因为呼吸而瘪下去,像含着两个鸡蛋一样。
他一边吹眼睛还直勾勾往这边看,眼睛很深邃,里面透着冷冷的光,脸上也似笑非笑,说阴不阴说阳不阳。
他每吹一下,蜡烛的火苗就往上长几寸。这一会的工夫,这根小小的蜡烛,已经蹿起了一米来高的火苗,
并且还在不停地往上长,眼见就要顶到了天花板。整个客厅像是沉浸在绿色的染料缸里一样,绿的让人心慌。
这个画面别说是冷超凡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打摆子了,太诡异了。这个老头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不怕我,又为什么来吹冷超凡家的灯。
“走!”我定了定神,用手指着那个老头,喝道。
老头眼睛一翻看了我一下,却没有任何表情,还在那里不停地吹。你他妈的,我还不相信治不了你了,
于是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这个东西是我特意准备的,下午我就是考虑到可能有一些不上路的东西,
所以才去菜市场跟杀鸡的搞了一包。说出来大家肯定都知道,这就是雄鸡的血,有的地方叫正阳,是驱魔辟邪的法宝,当然这个也只是我听来的。一般认为凡有邪祟出现的地方阴阳都会产生错乱,
甚至是阴阳颠倒,而正阳是有极阳之物,可以肃杀这些阴邪之气。支撑这个说法的论据是雄鸡被认为是破晓功臣,
而且鸡冠是首先接触阳光的地方,吸纳最纯净的阳气。古时候建宅树碑,都需要以雄鸡血扑地,就是为了去除一带邪气。
我把塑料袋一撕开,顿时傻了,鸡血早已经凝结在一起了,成了黏糊状。我心里一沉,心想要坏事,难怪他们都是施法前临时杀鸡,也是怕鸡血凝结成块。我自以为找到了招了,没想到,这次吃亏竟然吃亏在没有科学常识上。
我见这招不奏效,就想起来老乞丐给我的那一串五帝钱,这时猛然听见,大卧室里传来一个声音——“啊——”,有点沉,像是刚睡的人,打了个哈哈,而且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吹灯的老头一听到这个声音,脸上神情陡然一变,如临大敌一般,此时也不再吹灯了,转过头朝卧室里看了一眼,然后弓着腰,踩着小碎步,慌慌张张的往外走去,几步到了门口,一转眼就不见了。
他刚才的表情告诉我他在害怕,害怕到不敢在这里继续呆下去。而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很明显,
就是卧室里的那个“人”,当然我心里清楚那个打哈哈的声音肯定不是人发出的。首先,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