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临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他们栓了绕儿,他们怎么还会被冲呢?”
“什么绕儿?”
龅牙男一抬手,“就是这个!”
我一看,这不就是一根红绳子吗,怎么成了绕儿。龅牙男说绕儿是民间的地方称谓,这根红绳可不同一般,
需于糯米水中煮上十二个时辰,佩戴者可避鬼邪。我也闹不清这个偏方他是从哪里得来的,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因为葱花和老二还是中招了。
“这个行吗?要不这样吧,你生气不旺,就先在这别过去了,我过去看看!”
等我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那两个身影早已经不见了,我左右看了一番,也没看出什么异常,难不成他们看我来,吓跑了?
我拍了拍他们,这两个人都猛地一震,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我,然后都抬头向我看来,一脸木然,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什么。我低头听了听,他们嘟囔半天,嘴里却只说一个字——头!
如果说在此之前,我和玻璃认为那些人影是北山林野鬼的论断,完全是出于推测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就是实实在在的例证。我一咬牙,忍住手心的疼,在他们俩的脑门分别打了一个佛手印。
两人身子相应一歪,相继瘫倒在地上,抽了几下就不动了。龅牙男这时赶紧走过来,让我掐她的人中。葱花突然“啊”惊叫一声,噌一下跳了起来,真真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你这是?”
“刘思男他……”
我一听这里面有玻璃的事,赶忙追问道,“你看见玻璃了?他怎么了?”
葱花一边哭一边说,“他,他,他的头没有了!”
葱花这句话一出来,我顿时愣住了,如同五雷轰顶,心也一下凉了大半截,脑袋里一片空白。难道,难道玻璃他遭了毒手?
这时龅牙男问道,“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就在石墩桥旁边,”葱花一边抽泣一边说,“我和二哥来到成才家,温夫华说他们往西去了,我们找到这边时,
就看到河边站着一个人影,穿着打扮,看上去就是玻璃。他向我招手,我们走了过去,他竟然说了一句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句话……”
葱花说到这里,哇一声哭了出来,实在说不下去了,全身不停地颤抖起来,很明显这是被吓得。
“他说了什么?”我急忙问道。
这时老二自己醒了过来,坐起来直喘粗气,见我们问到了这里,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话接了过去,“他说‘你能帮我把头找回来吗’?”
我一听这不对啊,如果玻璃当时没有头,他向葱花招手的时候,葱花怎么敢过去。老二解释说当时他们看到玻璃是有头的,
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特别真实。但是等他们走到他跟前,玻璃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两人才发现面前就立着一个腔子,正是玻璃的衣着,不过没有头。
“然后呢?”
“然后他伸出手摸了我们一下,他的手一碰到我,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加上这幅诡异的画面,我头脑一蒙就啥也不知道了。”
“那玻璃呢?”
老二和葱花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急躁到了极点,一下站了起来。龅牙男忙说道,“宋云帆,这事急不得,
现在我们村里似乎到处都充斥了荒山野鬼,而且好像都被人摆布冲我们下手,稍有差池便会着了道,所以依我看还是先回家为妙!”
对,要冷静,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头,从我接触这件事开始,一直都被牵着鼻子走,甚至到目前为止我只是在梦中见过刘广亮的真面目,这可不行。
我看了看天,说现在天色有变,怕是要出事,你们还是先回去,记得最好躲在杨老爹的屋子里不要出来。另外那两块阴阳符断不可贴身携带,可悬无院门之上,有镇宅之功。
不过我刚说完这句,心里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呢。我们说镇宅无非驱鬼邪以护人丁,但是现在我们都一窝蜂钻了出来,留下一个空宅,那还保护个屁。
另外我还想到之前的一个推论,即刘广亮是行内之人,懂得因果报应,不敢为恶太甚,所以他并没有对其他人造成致命伤害,
因为真正要对付的就是四个人,杨老爹,龅牙男,杨火和我。他们三个人都有着直接的矛盾和冲突。
而我,一方面是因为误会,他自认为我是他的接班人现在竟然倒戈相向,所以有些愤怒,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是判书,
不过我这一关,他就算报了仇,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必须对我下手。只是不清楚,谁给他的勇气,竟然敢对我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