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坑其实不大,试想老杨是用手刨的,即便加上脚由他去能刨多大,然而我之所以能掉下去,是因为它竟然自己变大了,就像人一样,突然把嘴张开,把我吞了下去。
掉下去之后,就感觉也不知道是通往幽冥之境还是阿鼻地狱。
其实,这种无限下落的遭遇我曾遇到过,就是刘广亮附在玻璃身体和我对眼的时候,我曾感觉自己就一直在下坠,
最后落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异度空间,这次会不会一样呢?然而上次有龅牙男救我回来,这次要是再沦落到那里,估计就万劫不复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免焦急起来,伸手乱抓。不料想这一折腾竟让我猛然睁开眼来,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我并没有被吞入地下,而是站在空地上,并且从位置上看,应该是被三饼踹一脚之后,刚踏入这块空地的地方。
换句话说我自从一进入这块地,所有看到听到的都是从我额头上眼睛感知出来的。现在又都复位了,和之前一样,
眼前到处沙石乱飞,眯得睁不开眼睛,空地上立着几根柱子一样的圆台,高度都在一米左右。三饼之前说这些石柱子也就在半米左右,
现在却有一米高,也就是说它们确实长高了。再往里看,在中心处,隐隐约约有一顶黑帽子在上下漂浮。
问题来了,昨天在那间屋子里也遇到这种情况,当时那个黑猫是存在的(刚才刘赫说过的黑灵,感知到的),
老杨可能也确实存在(感知到的),纸人是真有的(现实可以看到),但是幻化出的云姐是假的(幻觉)。
而现在又经历这件怪事,可以确定老杨刚才确实来过,那一圈所谓的石柱子也长了。至于刘赫和头伏是否来过就不知道了,
我估摸着假不了,因为那些对话逻辑很强,不像是幻觉,然而那个地邪的呼吸似乎不可能是真的,
不然我不可能还站在这里。我摸了摸身上的坚冰符和手机,都不在了,这说明我刚才经历摸手机的那段也是真的。
这种有真有假,虚虚实实,现实,幻觉,感知重合在一起,要命的还是无缝连在一起,实在让人分不清虚实。
以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初曹老五刺我一刀之后,我就担忧自己万一哪天不能确定自己是活在现实中,
还是活在自己感知的虚无之中,那将是多么恐怖的事,现在看来可不就是这样!上次我错把纸人看成云姐,这个还好,要是把云姐看成了纸人,那问题就大了。
我看了看在空中随风漂浮的瓜皮小帽,暗想此地看似平常无奇,实则内有玄机,若非道内之人,哪里知道这里的厉害。
趁现在身体部件还算完整还是早点离开为妙,否则刚才那一幕要是成为现实,估计还真不好应对。
先去找三饼算账,不对,先去找吕思然,头伏说黄志这小子心术不正,万一他对吕思然下手,我就算死了也无颜面对她。
出了那块空地,我一路向西跑去,上了南北路,我心里才稍稍舒坦开来。回头望去,却发现围着空地东西南北四方位分别悬着一些彩旗,
三个三个绑在一起,绑在杆子上高出草丛两米来高看起来特别乱。我来的时候却没发现这个,估计是头伏布下的法阵。
反正我现在逃出来了,随他去吧。我往南去,本想直接回市里的,但是到了进工地的那个路口,我忍不住一转弯往工地大院跑去。
三饼偏信人言,已经害了我,不知还会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得把里面的情况跟他说清楚,不能再错下去。
但是等我到了工地的院子里时,车子早就不见了,这说明三饼他们都已经走了,我喊了几声肖漫云,也不见她回答。
五六亩地的院子,拉满了打地基的标线,东边和北边沿着标线已经竖起了桩,原来停留在这里的几台机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拉走了,
整个院子连同南边的一排房子里,都空无一人。北风的呼呼声和铁皮的哗哗声搀和在一起,反而让周围显得更加安静,看来天气变冷,又加上这个事,三饼想把这边工程停下来。
回市里去,顺便找找小老道,如果刚才我看到的是一种预示的话,这说明地邪即将出胎,若小老道还寻不到那个镇邪的玩意,下场估计就不好收拾了。
“哎—呦—”我还没走出院子,一个声音从侧面传了过来,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身转进了院门口的小屋子里去。难道是老杨?我赶紧走几步跟过去,却隐隐约约听见屋里传来“我这是怎么了!”
一听到这句话,我赶紧停了下来,算了,还是别过去了,他这边的事还是先放在一边,正事要紧。
天阴沉得厉害,到处雾蒙蒙的看不清楚,看不出现在是几点了,公路上也看不到车辆来往。我沿着公路一直往市里跑,奇怪的是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累,
可能那时候一心要回到吕思然那里,也没想那么多。等我赶到市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