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牢盆落在地上虽然没碎但摔成两半了,不幸的是,满盆纸灰散落一地,被水一浸,全湿透了。
要知道摔牢盆需在起棺之时,起棺需待众人拜别之后,而起棺是指老人准备走,前提是“钱”或者“盘缠”已经带足了,这从哪里带,自然是从牢盆里取。
现在的问题是众人未拜,棺材没起,老人盘缠未取,你却把牢盆摔了,你想他能走得了吗。
虽然民间风俗禁忌不能考证其真伪,不过对于这件事似乎没理由拒绝。原因有三个:第一,老太太曾经说礼涛就喜欢蹲在摔牢盆的纸灰堆旁,不时用碎片在地上划。
第二,这也是他为什么反复跟我要钱,很可能的原因是他当时身上没钱。第三,礼涛把纸灰藏在自己被窝里。对了,会不会是礼涛把老太太昨天夜里烧的纸灰全捧回家了?
我出了门,然后跑到小区门口看了看,找一找礼涛,我答应他爹照看好他的,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他交代。
果然被我猜着了,礼涛果然就在彩票站,我一进去就听见屋里人不断对着门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朝门后一看,礼涛正蜷缩在门后,眼睛看着大家,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
“这小东西,怎么跑这来了?”我说道,然后伸手拽住他就往外面拉。
“你招他干嘛?”老板站起身走了过来,低声说道,“这几天他一直在我这门口转悠,昨天半夜刮大风我下班早一点,正锁门,他还过来非要开门买彩票,使劲砸门,被我赶走了。
今天他又来了,来了还胡言乱语。都是近邻又不好强行赶出去,只要他不闹事,就不要理他。”说完话锋一转,“哎,我说大学生,最近忙啥呢,也不见你从门口过。”
“找工作,找工作!”我笑道,本来想问问彩票站最近出了什么怪事,但是考虑到在场的人比较多,还是不问为好。
我拉着礼涛往外走,又把他逼到那个墙角,抓住他的中指就使劲掰了起来。之前我说过,红筷子夹中指以驱鬼的方法重点应该不在红筷子上,而是中指,我现在就是扯住他的中指,张瘸子吃疼必然会走。
礼涛半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叫唤起来,可是怎么看都是一个人正常的喊疼,并没有出现哆嗦,眼睛上翻,口吐白沫的情况。
奶奶个熊,看来这招根本不靠谱,也不知道是谁以讹传讹。一招不成,我就拽住他的中指,一直把他拉到路南边的杀鸡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作坊,老板是个妇女,特别能干,专门现杀活鸡。因为这边是小区,消费量大,一天好一点能杀上百只鸡,
生意特别好。此刻,老板正从笼子里掏出一只公鸡,右手撩起翅膀攥住,然后左手捏住鸡头塞到右手里,
把脖子露出来。左手抄起菜刀对着脖子一摸,公鸡便咕咕叫,双腿乱蹬,挣扎着便被扔到一边的沙缸里,在里面不断地扑腾。老板又转身掀来开水锅,看看水怎么样了。
“停,停,停!”我忙喊道。
路边几个人见我副模样都停下来看热闹,而老板则一脸疑惑,端着菜刀看着我,眼睛一动不动定住了一样,直到我拽着礼涛走到跟前,她才缓过神来。
“你这是要干嘛?”
“借您宝刀一用!”说着我就从她手里夺过来,见刀上还沾有公鸡血,暗想正好,正好利用公鸡血驱一驱你这只老鬼,
便拿起刀在礼涛脸上比划了起来。老板一见我拿刀准备对着人比划,哪里肯让,赶紧就要上来夺回去,嘴里不停嚷道,“干嘛呢,干嘛呢,这刀太快了(锋利),你伤着人咋办?”
“不会的。”我拽住礼涛就往一边躲,“我是在帮他,没事!”
“你这孩子疯了,你又吓唬人家,他家大人肯定不会饶了你你。”
他用“又”字,看来昨天那件小事传得也够开的,就在我和老板全力周旋的时候,哪想到礼涛伸过头来,对着我的手面就咬了一口。
我手上吃疼,加上对刚才他咬断他母亲的手还心有余悸,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我这一撒手,礼涛便跟兔子一样转身就向小区里跑去。
“我操,今天没事净追他了!”我骂道,然后拔腿追上去,“小兔崽子,今天不信治不了你了。”
礼涛在前面跑,我端着刀在后面追,老板又在我后面追,要命的她一边追我,一边喊,“这孩子疯了,要杀人,大家快拦着他!”我心想,干了,说不清了,现在反倒我成了疯子,搞不好大伙得冲我来。
追着追着,我就发现礼涛变了,一团黑色的人影伏在他的肩膀上,不时地往回看。我心中一喜眼见为实可让我看到真身了,这次错不了了,看我不剁了你。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那个女老板,低声喊道,“你别瞎说,我没疯,是礼涛他被张瘸子缠上了!”
谁知那女老板根本不信,厉声喊道,“我的乖乖,这孩子真疯了!”说着拿手一指前面,“良子,快逮住他,他疯了要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