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突然让楚云歌有些不知所措。

她连忙开口：“不是的，我只是……”

犹豫了一下，楚云歌还是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你向来是不喜欢我的，却又非要把我留在身边，包括夜璟修那件事，我承认让他给我父亲做义子是我的主意，但也确确实实是为他好。”

“但是你一上来不先问我，反而是先质问我，夜璟辰，当初是你求我办事，不是我要给你办事。”

“你一直不愿意让我和大皇子接触，但我觉得他有些话，说的就是深刻，就比如，我是你的妻子，我是王妃，不是你的下属，不是你命令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是一个正常的，有自己想法的人。”

把这些全部吐出来，楚云歌的胸口突然一松，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下，再也不像从前那般紧绷着。

“如果你对待我，可以像对待自己那样，我就跟你回去，如果你做不到，那我是不会回去的，反正苏灵衫马上就会是你的侧妃，王府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她直接坐到石凳上，语气平静，眼底没什么波澜，好似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男人身形微动，向前一步，从高处看着少女那张略微泛红的脸颊。

他突然伸出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强迫楚云歌同自己对视。

薄唇轻启，楚云歌听到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脑子“轰”的一声响，她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夜璟辰是什么意思。

此时，男人突然弯腰，两片唇瓣碰撞，他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

这次的吻暧昧缠绵，很温柔，似乎要将她身上的力气抽个干净。

结束时，夜璟辰像一只蛊惑人心的水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跟我回去。”

……

中午用膳时，夜璟修也来了，现如今他的身份是丞相义子，是丞相府的正经主子，席面上，自然有他的座位。

夜璟辰和楚云歌坐在一起，楚云歌的面色出奇的红，整个人像一只鸵鸟，恨不得缩进自己的衣服里。

一想到今日在丞相夫人院中，夜璟辰对她做的那些事，她就脸红心跳，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狠狠踩上几脚。

丞相和夜璟辰之间的气氛虽然不再剑拔弩张，但依旧是尴尬的沉默，二人默默夹菜，谁也没有说话。

一顿饭吃完，夜璟辰突然看向夜璟修，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夜璟修朝着丞相和丞相夫人拱手：“父亲，母亲，我仰慕璟王殿下的才华已久，想单独和璟王殿下聊聊。”

在圣旨下来后，他就跟着丞相府姓楚，这一辈男子名字的中间那字为“清”，所以夜璟修现在在外的名字，叫楚清夜。

“你有这份上进心，自然是好的。”

丞相夫人高兴，说出一句话后，轻轻点头。

“去吧。”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楚云歌怕出什么事，她朝着旁侧的南风示意，让他跟着一起出去。

花园中，夜璟辰走在前方，楚清夜在后侧。

二人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终于，在一拐角处时，楚清夜再忍不住：“皇兄……”

夜璟辰神色淡淡：“楚公子是丞相义子，叫我皇兄，怕是不妥吧。”

一句话，并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他是在生气，还是在提醒楚清夜要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

气氛再次尴尬起来，楚清夜紧紧握着拳头，末了，有些痛苦的开口。

“这件事，与楚云歌和丞相无关，是我求了楚云歌，她才想出这种办法。”

少年郎缓缓向前，目光盯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你想保护我，我也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可是皇兄……我恨，我恨那群别有用心的人，我恨皇上，恨他不信我的母妃，恨他心狠手辣冷漠无情。”

“我在被流放的路上，曾想过一万次自己会死，可是你把我救出来了，皇兄，是你给了我生的希望，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我想入朝，我想让你坐上高位，父皇生性无情冷漠，他在位一日，我们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从楚清夜口中说出，却出奇的和谐。

夜璟辰这才意识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少年郎早已经消失，现在还活着的，是已经见识到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