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又上前狠狠甩了那大汉一巴掌,力道之大,令他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痛,喉头腥甜,血液顺着唇角流出。
“老子管你是谁!你当我的面儿打我的人?就别想全身而退!”
“你们你们”
苏蓁本就气儿不打一处来,见他还能说话,直接抬脚踩在了他的脸上,使劲碾了碾,“刚才你也是这么打他的对吧?记住了,老子叫苏蓁,以后出门在外,罩子最好放亮点儿,看见我们绕路走!有多远滚多远!”
百姓们见苏蓁比那群恶霸还要凶神恶煞的样儿,纷纷被吓退了几步。
“你是苏蓁?!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官家纨绔子弟!难不成你们官府的人,就可以当街殴打我们这些善良的无辜百姓?”
她的脚未从他脸上挪开,弯下腰,手臂支撑着膝盖,将重力全部压下,嗤笑道,“你无辜?你善良?就问一句,你要脸吗?还瞪我?不服?走啊,一起上公堂,正好我们前不久刚从司尉府衙出来,要不咱上那儿说理去。啧啧,近日刚下过雨,雨水渗了进去,那牢里遍地污泥,还招惹了不少虫子。到时候谁若是输了,正好去那牢里呆个十天半月,你说如何?嗯?!”
苏蓁尾音上扬,大汉明显从她眼中看出了杀气,但是输人不输阵
“你们官官相护!到时候他们肯定向着你!”
苏蓁将脚挪开,笑眯眯道,“哎哟,别这么说嘛,你不是说松坤偷了你的东西?公道若在你那儿,我们即便是有一百张嘴,那也是说不清啊!”
大汉感受着她视线带来的压迫感,眼中流露出几分畏惧,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口口水,挥了挥手,不甘的从地上爬起来。
“我们走!”
“慢着!”
“你还想做什么?”他恶狠狠的瞪着苏蓁。
“人滚!东西留下!”
大汉冷哼一声,刚想随手扔到地上,却听苏蓁说道,“这簪子碎成几段儿,我十倍还之,就看你骨头够不够硬喽!”
他赶紧将簪子塞进松坤怀里,灰溜溜的带人离开。
松坤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真是他先前所见的笑面狐狸?发起狠来比山间的大虫还可怕!
“松坤,还需要我说第三遍吗?”
听到苏蓁冰冷的声音,松坤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别人比你横,你就要比他们还横!向他们那种人服软?讲道理?有用吗?”
“可是我打不过他们”
苏蓁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火气更甚。
“子晔,我们走。”
“好。”
见他们真要走,松坤急忙拉扯住喻子晔的袖子,“世子,苏公子是让我向官府求救吗?”
喻子晔无语,冲他失望的摇摇头,“回去吧,好好养伤。”
“别,世子,我”
“你连自己都厌弃,不敢直视,活成这般模样,你好可怜啊。”
喻子晔将他的手拨开,并不知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对松坤心里造成了多大冲击。
“世子,今日您和苏公子两次救我和表叔于危难之中,我无以为报。这支簪子您就全当这是谢礼,请您务必收下。”
喻子晔看着他手上的簪子,材质的确不错,不过它应该是松坤最大的家底了,不然他又怎会冒险闯入霁月坊?
“不必了,你好自为之吧。”
望着那二人骑马远去,松坤匆忙追上。
磬玄从人群中走出,回想起刚才一幕,心中莫名震撼。
却原来,真是他误会了苏家公子和世子爷。
这一路走来,他亲眼所见他们二人之间的兄弟情义,若真是无良子弟,又谈何同生死共患难?
有朝一日,他们定能扶摇直上,乘风而化龙!
正当此时,他突然瞧见一道黑色身影自人群中离去,但磬玄并未多想。
右相府。
萧楚泓离去后,顾昀舒欲入宫寻太子商议,不曾想刚出了院门,便瞧见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他的知秋苑而来。
“二弟。”
为首之人尚未近前,已热络对他的呼唤。
来人身材高挑,一袭雪青色衣袍衬的其肤色愈发显白,非要勉强论说,他与顾昀舒眉眼间仅有一分相似。但眸中戾气,倒给人一种面目可憎之感。
顾昀舒轻轻颔首,抱拳行礼,“大哥。”
顾文彧笑问道,“你这般行迹匆匆,是要前往何处?”
“昀舒近来奉太子殿下之命修正史书,正要入宫禀报。”
“为兄听闻临安侯府世子来了府上,可有此事?”
“的确如此,不过世子爷已经离开。”
“可世子爷是从司尉府衙出来的,他们二人为了唐吟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