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新身份老爷已经安排妥了,往后,你就改名叫齐音了。记住,日后不要招摇,就在府里好好呆着。太傅府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名门望族,但给予你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还是绰绰有余。”
燕惠然摆摆手,她身侧的丫鬟立即递上了一份帖子。
“劳烦老爷和夫人了,妾身感激不尽。”
齐音在双手接过身份帖时,怀里的孩子突然醒了,大哭不止,她吓了一跳, 慌乱间连忙跪下。
“夫人恕罪,映哥儿还小, 夫人饶命。”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燕惠然尚未开口,她已经跪在地上连忙磕头请罪,转眼间额头就已经青紫了一片。
齐音的儿子,苏庭邺取名为映,尚未取字。
安姨娘见这一幕有些不悦:“齐氏,夫人都没有说话呢,你这番哭闹作甚?”
安姨娘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嫡女,功臣之后,虽然名为姨娘,可谁人不知她是得了皇上的赐婚。
即使是妾室,那也是贵妾,堪比平妻,远不是柳姨娘和齐音一个通房能比的。
在燕惠然病倒后,府里账本和日常管事都是由她来操劳。
至于齐音,不仅是罪臣之后,在他们眼里,为了荣华富贵而不惜爬上男人的床,且还珠胎暗结找上了门来。
苏庭邺固然也有错, 可齐音更为让他们不齿。
毕竟齐音的岁数比苏蓁都大不了几岁,苏庭邺都可以当她爹了!
故而,安姨娘越看她越觉得不顺眼。
齐音蜷缩着身子,像是被吓到了,小声抽噎。
“姨娘,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妾身只是怕惊扰了大家。”
“瞧你这话说的,话里话外好像都在说我们是恶人。这老爷不在府里,你在这儿故作柔弱装可怜给谁看?难不成真以为会有人帮你?”
柳姨娘同样看她不顺眼,虽说苏庭邺平日里从不去她那儿,日日宿在燕惠然院里或书房,可除了她和安茹素外,再没有过旁的妾室了。
如今苏庭邺把这个贱女人当个宝,真不知他是不是老眼昏花。
“姨娘误会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映哥儿刚出生不久,妾身徒步走来府上,他可能是着了凉才会一直哭闹不止。”
齐音眼睛里蓄着泪珠, 动作轻柔的拍打着孩子背部安抚,可总也不见好转,哭声反而更大了。
在场之人都晓得她是以通房身份入府的, 不屑之余又有些怜悯。
柳姨娘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虽然她也看不惯苏蓁,可苏蓁此番提的那三个条件,着实让人痛快。
“齐氏,看来你对我爹的安排不甚满意啊?”
苏蓁掀开珠帘走了进来,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齐音。
齐音转身看了一眼苏蓁,对她的容貌惊艳过后,随即又仿佛被吓到了,低垂着头,将身体缩成一团,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
她三言两语间,就演了一出护子心切,母子情深的戏码。
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会以为是他们一大家子胡搅蛮缠,没有容人之量。
“妾身参见大少爷,妾身得了老爷和夫人的照拂,心中自是感激,不敢有埋怨。”
“不敢埋怨?那还是心里有怨咯?”
苏蓁半蹲下身,取出腰间扇子挑起她的下颏,啧啧两声,笑道:“虽说不是个美人儿,可仔细一瞧,却也耐看,尤其是这双眼睛啊.怎么看有灵气难怪能勾住我老爹的魂儿。”
她这般轻挑,又生了一副好相貌,齐音脸色泛红,身体急忙退后了些。
没成想,苏蓁又伸手朝她身前探去,齐音立即变了脸色,以为苏蓁要意图不轨,眼底阴霾一闪即逝。
众人也是吓了一跳,齐音再不堪,那也是苏庭邺的人,苏蓁不会看上她了吧?
苏蓁轻笑,用巧劲儿从她手里夺过了仍在哭闹的婴孩,用食指逗弄着那个孩子,还扮了鬼脸故作吓唬,那孩子竟然不哭了,笑起来还挺可爱。
“这就是小爷的弟弟?可有取名啊?”
齐音屏住呼吸,生怕苏蓁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回少爷,叫映哥儿。”
苏蓁点头,随即又惊讶的叫了一声:“哟!你怎么一直在地上跪着呢?地上凉,这跪坏了身子,我爹还要找我们麻烦!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齐音愣住,传闻苏蓁心狠手辣,她在江都酷刑逼供的狠辣手段早已传的人尽皆知,如今这般客气,她竟不知如何应对了。
苏蓁逗弄着怀里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抬头时,见齐音仍不肯起来,又笑着说道:“末沉啊,怎么那么没眼力劲儿?平日里小爷怎么教你的?要尊老爱幼,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齐音身体僵住,偷偷朝外面瞟了一眼,不禁有些心慌。
她满心期待苏庭邺能快些回来,然而,手臂却被人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