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良脸色骤然变冷:“霍疾!你这是在怨恨本王?”
听着他话间的怒意,霍疾起身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王爷,当日您令末将诛杀苏蓁之时,我们和北戎的征战正在紧要关头,迫在眉睫,而洛祁萧家军也趁机攻打西凉!如此战况, 您却断了军队的补给,直到苏蓁人头落地,粮草方到。如此行径,末将不服。”
“是不服还是有怨?!”
贺良已经怒意转为杀意,赤凰见状,连忙起身说道:“王爷息怒!霍将军自然不敢怨恨王爷!他只是心疼将士们罢了。”
“呵!本王也曾久战沙场,与将士们同吃同住!自然不会把他们的性命当儿戏!但是, 苏蓁非杀不可!”
林清和突然问道:“王爷,您怎知苏蓁真的会去往西凉?”
“据本王在嘉城的探子所说, 苏蓁带着一千骑兵忽然出现了嘉城军营,并且和一个将军起了争执,声称一定要前往北戎驰援霍疾。”
霍疾一怔,指着自己鼻子不可置信地大声问道:“苏蓁孤身一人来驰援我?!王爷,您是说苏蓁其实是来帮我的?”
“没错,本王的人盯了苏蓁的营帐整整三日,直到最后一日,苏蓁忽然消失,于是,本王不得不命人对你转达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诛杀苏蓁!”
霍疾闻言,顿觉荒唐,苏蓁不远万里前往北戎助他一臂之力,但贺良明知如此,居然对他下令,定要取了苏蓁性命,否则他手下的百万士兵, 都得饿着肚子打仗!
岂有此理!
尽管他胸腔里的火气快要喷发出来,但却硬生生忍住了。
贺良见状,厉声斥责道:“霍疾!当年本王带你上战场时,就曾告诫于你,战场上最忌心慈手软,优柔寡断!若你不杀苏蓁!不屠萧家军!日后洛祁军队兵临西凉,不止你我,西凉臣民皆为刀下魂!”
霍疾抿唇,面部表情地拱手说道:“末将知错!”
“坐下吧,别扰了本王看戏!”
霍疾闻言,冷着一张脸坐回了原位,赤凰也坐了回去,轻轻握住他的手,莞尔一笑.
刹那间,霍疾心里的火气全消,再次对着贺良说道:“王爷,冬月十七, 是我和凰儿的大婚之日,请柬已经拟好,并让管家送到了您的府上, 届时,期望您的大驾光临。”
贺良正把玩着扳指的手蓦然一顿,点了下头。
“多谢王爷!”
两人的火气逐渐散去,而对面两座擂台的战况也已经进入了高潮,天上的孔明灯只余寥寥数十盏,文擂擂台这边已经接近了尾声,而武擂那边就不太好过了。
虽然规则言明不允许杀人,但却没有说不能推人下水。
因此,管事不得不派出了几艘木船,将那些旱鸭子都给接回了岸上。
而所谓的杀鸟夺花,正是字面意思,每当射杀一只飞鸟,鸟儿嘴里衔着的花就会就会落在击杀者的身上,犹如墨迹晕染衣衫,不会掉落。
不过,鸟儿被射杀后并没有掉下来,反而直接消失了。
但众人震惊后也顾不上多作议论,继续拉弓上箭.
而文擂擂台那边,那些文人和姑娘们发现,若是答错,会被直接传送回岸上。
不过半个时辰,擂台上由原先的一千余人,仅剩下三十人不到。
唐之行作为头一个登台之人,好处多多。
他不仅能够看到其他人头顶上的连胜数额,每次答题都有两次机会。
偶尔,他还能得到提示。
虽然对其他人不公,但规则使然。
渐渐地,靠着规则优势,他顺利挤进了前三甲。
场上剩余三人,除了他之外,另有一书生,名唤裴少君,此人出身寒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洗得发白,没有补丁。
另一名唤何景原的弱冠少年,则与之相反,身上的料子极好。却面色憔悴,脚步虚浮,先前还总是调戏身边的姑娘,一看便知是个孟浪纨绔子。
至于此人能够位列三甲之一,只因为有钱!
由于字谜是对所有人可见,于是他用手里大把的银票,大肆购买谜底,而他只需本人进去道个答案即可。
总地来说,裴少君和唐之行是真有学问,但裴少君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
没有了其他人帮衬,裴少君和唐之行又不愿被钱收买,毫无疑问,何景原率先出局,
而此时,天上也恰好只剩下了最后一盏孔明灯,胜负在此一举。
两人看着最后一张宣纸上的字谜,都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裴少君还好些,但唐之行却是冷汗涔涔,甭说给他两次机会,就是给两百次机会也不一定能答对啊!
裴少君头顶此刻写着‘壹零壹’,而自己则是‘捌拾玖’。
区别之大,裴少君已经拔得了头筹。
裴少君只要放弃继续答题,就不会因答错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