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抚摸着下颏,眼珠子一转,狡黠一笑:“我们造不了殷玉礼的反,但是可以借机带兵,杀至洛祁。”
“萧将军那边如何了?”
“十万萧家军驻守北戎,轻易不可暴露,唯有靠西凉兵马, 届时和他们里应外合。打着清君侧的名号,率兵直入洛祁,助阿烨登上皇位。”
“阿烨?”霍疾酸溜溜地说道:“你和我太子哥哥何时这么亲密了?呃.你别想太多,我只是替我的萧将军鸣不平。”
苏蓁斜睨他一眼,不予置喙,操作灵术, 恢复男儿面容。
轻打哈欠, 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一跃而下。
负手立于窗前,静观晨曦曙光,唇角轻勾:“天快亮了.他也该派人来试探了。”
苏蓁话音刚落,霍府管家便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苏蓁打开房门,礼貌笑道:“管家,何事?”
“苏公子,皇上派人前来,请您和将军入宫。”
“嗯,知道了,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管家离开后,赤凰以将军夫人的名号,留在了霍府。
而苏蓁和霍疾洗漱一番,整理好着装方才入宫。
经昨夜一番大换血,贺良的人虽不至于完全清除,但较之往昔已经干净了不少。
西凉皇宫有着数千年底蕴, 根基深厚,所闻所观的建筑不仅富丽堂皇, 更透着一股古老的气韵。
苏蓁并未假装受伤,她要令殷玉礼对她始终存疑,只有如此,他才会对她心生忌惮。
他们并未去御书房,反而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太极宫内雕龙画凤,处处奢华。
每隔几步即可瞧见禁军巡逻,太监和宫女们低垂着头忙进忙出,在见到他们时,恭敬行礼。
在太监总管罗公公的引领下,他们步入了太极宫正殿中。
两人并未下跪,只是俯身拱手行礼。
“臣霍疾拜见皇上。”
“苏蓁参见西凉皇上。”
“平身吧,不必多礼。”
殷玉礼的声音温和,隐隐约约间透着虚弱。
两人起身抬首,看向那端坐于龙椅上的小皇帝,只见他摆摆手令所有太监宫女皆退了出去。
“两位可知朕唤你们入宫有何事?”殷玉礼边说边打量苏蓁。
霍疾说道:“臣在路上听说,昨夜里宫里进了刺客,莫非皇上是想令臣追捕刺客下落?”
殷玉礼闻言,眼底笑意深处, 隐藏着怀疑和不解。
昨夜刺客被逼至使用了灵术和魔力两种法术后逃走,可见其功力并不深厚。
但眼前两人并没有受伤迹象, 莫非他猜错了?
“是啊, 朕记得苏将军在洛祁时是正四品司尉府卿,执掌洛祁最高刑罚,朕欲将此事交给忠义王和苏将军追查。”
苏蓁一贯厚脸皮,笑着应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苏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殷玉礼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似笑非笑道:“朕瞧你们如此熟稔默契,不知你们是何时相识的?”
“自然是在苏某孤身入北戎时方才相识。”苏蓁答道。
“苏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朕不信你留在西凉别无所求,你不妨直说,究竟有何所图?”
苏蓁侧着脑袋抿唇,抬手抚摸耳垂,眼睑低垂,并没有直接应答:“佛经中曾道,绵绵阴雨二人行,怎奈天不淋一人,皇上可知何意?”
“莫非有一人撑伞,一人未撑?”
“非也。”
“那便是二人共乘一匹马,总有一人会浸湿衣衫。”
“非也。”
“哦?那你说说是何意?”
“天不淋一人,即是二人皆被雨淋湿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倘若皇上只把眼界放在区区西凉国,那着实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殷玉礼闻言并未发怒,依旧保持着笑意:“苏将军是个敞亮人,有话便直说吧。”
“皇上可曾听说过锦宣楼?”
“嗯,朕也曾有所耳闻,那是近几个月来在洛祁新兴起的酒楼。”
“锦宣只是一个名号,涉及行业皆有关于民生,所制造的财富能让西凉国库扩充数番,但有一个前提.”
“说。”
“打通西凉和洛祁之间的行商之路。”
殷玉礼年纪虽小,又一副病恹恹的憔悴样子,但浑身上下的压迫感十足。
“苏将军好大的野心啊!”
“皇上可以不必唤我为将军,身处西凉,苏某无官无职,只是一介商人罢了。”
“商人?朕可从未见过你这般有本事的商人。朕虽然对锦宣楼创造的财富有兴致,但朕更好奇,萧楚泓在攻打朕的大军时,他们所使用的武器,以及会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