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誊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大不了我也认你当师父呗。”
“别!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我怕折寿!而且萧楚泓是我的人,你是他师父,我教你,咱俩怎么算辈分呢?”
公子誊:“.”
自知讨不到符咒的画法,公子誊也就不再多作纠缠,低下头翻阅了几页手里的书,倏地,他双眼放光地抬起头。
在苏蓁还不明所以时,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
“徒媳妇儿!你快看!这本书上居然说,能够无风险置换人与人之间的任意器官。”
“大惊小怪。”
苏蓁白了他一眼,按照贺岚所处时代的医疗发展,凡是手术皆会有风险。
但她书里所记载的,不仅没有风险,且不会有排斥反应。
公子誊又拿过了几本书翻阅起来,整个人仿佛走火入魔了似的。
苏蓁唤了他几声,但公子誊都没有反应。
身影一闪,又回到了仪器区域,看着这上万台大大小小的仪器,苏蓁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能将这些东西带出去。
和《渡灵功法》一样,这里面的仪器或书籍药物,随便拿出去一件,都会令当年的灾祸再次上演。
商人的敌人,未必会是商人。
医师的敌人,也未必会是医师。
公子誊一时半会儿估计是不愿意出来了,苏蓁没有多作停留,闪身离开了实验室。
她并非对公子誊全无芥蒂,但公子誊能出现在她的医院里,必定是萧楚泓的安排。
他们之间无须商量,她便知他所想。
离开了实验室后,苏蓁来到了医院大堂,经过一日一夜的诊治,百姓们的病已经好了许多。
但也因此,西凉各州各镇的百姓皆慕名而来,多如过江之鲫。
为此,殷玉礼不得不令守城军加强巡逻,以免有人趁机混入凤凰城中闹事。
在那一群医师里,身穿银白色劲装的裴少君格外引人注目,他虽不爱笑,更不愿与人多交谈,但找他求药的患者们,却是比其他医师们要多得多。
而在裴少君身边,多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侍卫。
又悄悄看了一会儿,苏蓁忽然想起什么,正要离开医院,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听动静好像是有人打起来了。
苏蓁不悦的看向那边,恰巧这时,裴少君听到动静也看了过去。
无须他多言,他的侍卫已经抢先一步飞身而起,劲风掠过,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了扎堆的人群中。
原来是两个女子正在闹事,看衣着打扮像是富贵人家的女子。
其中衣着华贵的女子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看起来像是一朵柔弱无辜的小白莲。
丫鬟打扮的女子正满脸嫌弃和憎恶地看着地上一名年过六旬的老婆婆,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难听的话,还不时地踹上两脚。
“哪里来的老婆子!有没有眼力劲儿啊!我家小姐给你钱让你让位是给你脸面!你竟给脸不要脸!我不过轻轻推了你一下,你居然倒地不起!想讹我们李家?你也配?”
苏蓁在远处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狗仗人势!真是岂有此理!”是唐之行的声音。
唐之行从人群里走出,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下颏满是青色的胡茬。
那丫鬟闻言,瞥了一眼唐之行,误以为他是个落魄书生,不仅不加收敛,反而还愈发来劲。
那老婆婆分明已经昏了过去,但那丫鬟竟还要踹上去。
就在她伸脚的刹那,一道银光从人群中飞出。
当刀片划过血肉时丫鬟还没有察觉,当冰寒入骨,紧接着众人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啊啊啊啊!好痛!我的脚!我的脚断了!”
她跌坐地上捂着脚大声哭泣。
不止百姓们懵了,就连唐之行也震住了。
“小仪!”
自始至终没有出过声的女子,似乎也被吓到了,她颤抖着蹲下身想要将丫鬟扶起,却半天扶不起来,一双美眸里顿时湿漉漉的。
唐之行没有看到血迹,以为那丫鬟在装可怜卖惨,于是俯下身想要将老婆婆扶起,方才伸出手,没有防备,那丫鬟突然窜了过来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一时吃痛,身体后退:“嘶!你这姑娘是属狗的吗?”
“是你!是你伤了我的脚!你和这个老婆子是一伙儿的!”
唐之行还从未见过如此仗势欺人的丫鬟,正当他要开口时,稚嫩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我们锦宣医院有规矩,但凡敢闹事者,终身不可入!来人!把她们给我打出去!”
唐之行听着这声音,竟觉得十分熟悉,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绿衣少女正单手叉腰地瞪着那主仆二人。
当看清少女的长相,唐之行整个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