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看殷玉礼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若他是个色令智昏的昏君和暴君,我定会和你一起倾覆了这西凉王朝。”
“所以,你觉得殷玉礼会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
苏蓁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霍疾:“我来医院途中碰到了霍嘉祁,这是他交给我的。”
霍疾接过,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入了神。
“吾与皇上相识于微时,彼时,他是不受宠的小皇子,而我是年少初成名的左相。初次见时,他尚且稚嫩,独自瑟缩在一处宫墙墙脚。看着他泛红的双眸里闪烁着耀眼的光,从那一刻起,我动了恻隐之心。我于暗处守护了他十年,形如他的影子。外人眼中,他痴迷玩乐,只知纵情声色,白日宣淫,只有我看到了他书房里深夜时分不熄的灯。我陪着他十年隐忍,韬光养晦。然,等他登上皇位之际,却是我被赶出京都之时。太后和权臣双双摄政,而我却不能陪他站在光里,如此,方能遮掩隐秘的心事。赴任途中,我见到了他,他似乎对我做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做,意识朦胧间,我已然变成了一个和尚。如今,梦醒了,我也该收起不该有的奢望,返回属于我的佛堂,而他是天生的君王,本就属于朝堂。”
霍疾拿着信的手隐隐颤抖:“他他他兄长他和小皇帝.可是!皇上喜欢的人不是沈娇吗?”
“这封信你看着办吧。”
“我这就进宫去见小皇帝!”
“嗯,顺便把唐之行和汤盼儿叫来。”
“唐之行?!难道你把他也策反了?”
苏蓁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令李悦母亲重病的毒是我下的。”
霍疾嘴角抽搐:“你真的是个疯子!”
“谢谢夸奖!”
霍疾嫌弃地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病房。
‘咚咚咚’
无需多时,房门被敲响了。
苏蓁让汤盼儿帮忙照看裴少君,她和唐淑娴母子去了隔壁的房间。
刚踏入房间,那母子二人就跪了下来。
苏蓁将二人扶起说道:“唐伯母,无须多礼,之行身上的伤也还没有好全,就无须客套了。”
唐之行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咳.苏公子,此番能够替唐家平反,多亏了你。”
“苏?锦瑟医师姓苏吗?”
“娘,给你重新介绍一下,咱们眼前这位是洛祁的太傅嫡子苏蓁。”
“苏蓁?!”唐淑娴惊讶过后笑了:“原是如此啊,但不论先生是什么身份,都是我们唐家的恩人。”
“是啊,当初公子替我娘治病后,就给那毒妇下了慢性剧毒,以牙还牙。没想到她的女儿更歹毒,连老婆婆都要毒害。如今他们李家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唐大人如今也是大司农了,前途一片敞亮啊!对了,救你的人可不是我,是泣鳕,你若想道谢,该去找她才对。”
听着苏蓁的调侃,唐之行耳根有些泛红:“我会去的。”
苏蓁和唐淑娴相视一眼,心里了然。
某人似乎是春心悸动了啊.
“你就在少君的隔壁住下吧,好好养伤,我会让泣鳕过来.照顾你的。”
苏蓁特意咬重了‘照顾’二字,见唐之行的脸颊已经能红得滴出血来,她这才放过了他。
“先生,听说您研制出了可以治愈天花的药,我和行儿愿意一试。”
“好,我让人再给您安置一间病房,约莫三五日,药就会见效。”
“先生应是仙人下凡,此番来到西凉,是我西凉百姓之福。”
苏蓁笑了笑不可置否,又叮嘱了几句,起身告辞,回到了裴少君的病房。
唐之行身上的伤已经好些了,反倒是裴少君,必须时刻照料着。
西凉皇宫。
牛痘疫苗可治愈天花的法子已经传入了宫中,殷玉礼虽然是一国之君,却也不能强制让百姓注射。
当罗公公见到霍疾有些吃惊:“王爷,您怎么也入宫了?”
“本王有急事要面见皇上。”
“可是,皇上正在召见洛祁太子。”
太子哥哥?他怎么也入宫了?
殷玉礼该不会想要对太子哥哥出手吧?!
霍疾强忍心里的焦躁,尽量不流于表面。
“本王这里有封信,劳烦公公跑一趟交给皇上。”
霍疾的客气令罗公公有些受宠若惊,他接过信说道:“请王爷在此稍后片刻。”
“好。”
门口的侍卫打开了大殿的门,霍疾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间隔缝隙,见商誉辰好端端地坐在席位上,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霍疾并不知,他眼底一闪即逝的担忧,恰巧被来探望皇上的翟相漪瞧见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