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箫声再次吹响,数以万计的红蛇再次爬出。
那些道士们也不甘示弱,立即御剑设阵,掐手势默念口诀,原先的十把剑顿时变成了上千把。
剑阵之中,苏显儿召唤出来的红蛇均被绞成碎段。
道士们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然而,被他们小瞧的女子灵力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们不愿再多费功夫,当即将剑尖转向了昏迷中的商誉辰。
这时,箫声顿止,苏显儿取出了一个血红色的铃铛,只见她轻轻晃动了铃铛,伴随着‘叮当叮当’的清脆细碎声音,无数的怨灵从地底爬出.
道士们看着这一幕,吓得腿肚子都软了,其中一人心神一乱,剑阵顿破,而那些怨灵似乎是饿极了的饿鬼,纷纷扑到了空中,转眼就将他们吃的一干二净。
当苏显儿停止晃动铃铛,那些怨灵也乖乖地爬回了地下。
苏显儿将铃铛收起,笑道:“冥皇的逝荒铃还真好用啊。”
她蹲到商誉辰身边,把了把脉说道:“太子哥哥没什么大碍了,阑止,给贺岚传信,七日已过,可以走下一步棋了。”
“是!”
阑止离开后,织兰看着商誉辰心里满是伤痛:“真是苦了太子殿下了,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独自一人撑了七日。”
苏显儿看着她的神情,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也不好多说,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正月初八。
洛祁皇宫。
朝堂之上,商裕帧坐在龙椅上怒容满面。
‘啪’
商裕帧狠狠拍响了龙案:“苏庭邺!你可知罪?!”
苏庭邺位列群臣之首,他出列说道:“皇上,老臣愚钝,不知何事冒犯了皇上?”
“你身为太子太傅,熟知洛祁律例,你倒是说说,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回皇上,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好!那你倒是说说,苏蓁是女儿身的事,为何不早早禀报?”
苏庭邺惊讶地抬起头,商裕帧怎会知道此事?
“皇上,蓁儿失踪数月有余,皇上好端端的怎会说蓁儿是女儿身?”
“看来苏太傅是不想承认了?”
“蓁儿是我苏家的嫡长子,怎会是女子?”
“既然你这般嘴硬,那好!来人!传安茹素!”
苏庭邺听到‘安茹素’三字,眼里仅是掠过一丝惊讶后就再无旁的情绪了。
当安茹素步入殿中,她从始至终没有看过苏庭邺一眼,只是跪在了殿中说道:“妾身参见皇上。”
“安姨娘,朕问你,尚德二十三年冬月二十一,你看到听到了什么?”
“回皇上,那日是夫人诞子的日子.妾身因忧心就一直在夫人门外守着,当听到夫人生下两位小姐后本想入内探望,却听到夫人和文嬷嬷在里面商谈,对外宣称第二个孩子是少爷。而这个孩子,就是太傅府的嫡长子.苏蓁!”
苏庭邺很早之前就知道安茹素是皇帝的人,她是商裕帧放在他身边的一双眼睛。
当年所谓的甘为平妻也要嫁给他之事,不过同为谎言罢了。
这些年来,安茹素将他及身边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告诉了商裕帧,没想到,她竟将这个秘密一直忍到了今时今日才发作。
“苏庭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和苏蓁朝夕相处十五载,朕不信你半点不知情!”商裕帧高声斥责道。
“蓁儿至今下落不明,若皇上因臣府上姨娘一面之词,恕老臣无法认罪!”
“好,那朕就下通缉令缉拿苏蓁,等抓到了她,她是男是女也就一清二楚了!”
苏庭邺自知无法辩驳,当即不再吭声,任由商裕帧下旨,将苏家满门下狱。
贺岚没有吭声,他此刻不能为苏家出头,否则所有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
下了朝后,贺岚刚回到府上,就收到了阑止的密信。
他来到书房,取出了一枚信号弹升入了空中。
京都城中,一家名为锦宣报社的铺子里,末昇看到了那道红色的流光,他勾了勾唇角,让手下的小妖立即开始印刷报纸.
正月初九。
京都城里,不过一日一夜间,有关苏蓁的流言通过一份又一份的报纸落在了每一个百姓手里。
无数的乞丐在街巷中游走,他们不仅将报纸在京都传播,就连附近的几个城镇都收到了。
那报纸封面上画着苏蓁的画像,而每一处分栏里都写满了苏蓁大大小小的事迹。
‘太傅府嫡长子苏蓁,字攸宁,于尚德三十四年春,破京都诡判杀人案,揭发徐家罪证,受封司尉府衙少卿。’
‘尚德三十四年夏初,苏蓁为破傀儡娃娃咒怨,不惜以身犯险,反遭勤王陷害被捕入狱,幸得洗刷冤屈。’
‘尚德三十四年夏,苏蓁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