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和萧楚泓脚下丝毫不敢松懈,背后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如影随形。
玉竹在萧楚泓的手里不断扑腾着,拽紧了衣领,生怕被萧楚泓给活活勒死。
在熄灭了火焰后,他们眼前恢复了黑暗。
苏蓁释放出灵识朝身后探去,果不其然,后方的路皆被腐蚀掉, 他们毫无退路可言。
那股腐蚀的力量极其之快,距离他们不过方寸之间,无奈之下,苏蓁只好对着萧楚泓传音:‘萧萧,空间瞬移。’
萧楚泓没有回应,却大手一挥,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泛着紫色微光的漩涡。
三人毫无迟疑的便跳了进去。
等他们再次现身时, 已经掉落进了一个黏糊糊的地方。
苏蓁不敢再释放出火焰, 生怕再次吸引了那些妖物。
“蓁蓁?”萧楚泓小声呼唤。
“嗯,我在。”
下一瞬,她便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三人站起身来,萧楚泓眨了两下眼,只见他的瞳孔立即变成了暗紫色。
“那些东西如同跗骨之蛆,易杀之,可却极难摆脱。”
“幸好我们发现的早,再稍晚一些,怕是要被那泣鳕兽给彻底吞掉了。”想起那根冰针,苏蓁心下仍然担忧:“我与末沉签了生死契,她应该暂时无碍,就是不知被困在何处了。”
“放心,区区一个泣鳕兽,压根儿入不了窦章的眼,他们必然无碍。”
“可他若一直寻不到精魄的下落,难不成真要带着末沉他们一直留在这里不成?”
萧楚泓摇摇头:“我们最初时应该是在泣鳕兽的肠道之内,它利用妖力内视,时刻监视我们一举一动。而我们虽然一路随着窦章的气息前行,但那条路却在不知不觉间被替换了。”
他的脚再次轻轻跺了一下地面, 果然,又传出了细微的击鼓声。
苏蓁蹲下身,释放出御水术,将地面部分污秽和粘液洗净,再用手指抚摸,发现这地面竟变得异常柔软细腻。
萧楚泓随意一瞥,拧紧了眉头:“是活物的皮肤肌理,其下血管清晰可见,甚至还能看见血液在流动。”
正如他们先前猜测,这座鹤辞山正是泣鳕兽的本体,而薄意暄先前赠与他们的那个,不过是个残影罢了,并非实物。
薄意暄身为冥皇,不可能不知真相,想来,他是为了报复苏蓁坏他大计,故而捉弄他们, 诱他们入局而已。
苏蓁磨了磨后槽牙,眼睛危险地眯起, 拳头紧握:“薄意暄!管你是正五品怀化将军!还是覃俞谷谷主!又或是劳什子冥皇鬼骨子!等小爷出去,你就等着小爷把你那烂骨头给捶成齑粉!”
她身上近乎实质化的阴冷杀气,令小和尚玉竹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转移话题:“上古卷轴曾有记载,泣鳕兽,非神非妖,可化形万物,且胃如饕餮,虽不能容纳海川,然可容异度空间。”
“不对!我记得薄意暄留给我们的兔子眼睛是一红一紫,可是我们方才见到是两团黄光。”苏蓁说道。
玉竹转动手里的佛珠,猜测道:“会不会是他又在戏弄我们?”
苏蓁忽然想到,先前在地面时,那些黏液触手不敢入寺
“原来是被寄居了!”
“泣鳕兽被寄居了!”
苏蓁和萧楚泓异口同声的说道。
原先他们一直以为是泣鳕兽在其中作祟,却忘了地上那座庙是后人所建。
毕竟了尘再怎么令人捉摸不透,却也不可能供奉上古凶兽【雾芨】。
“那些蚂蚁的本体是行军蚁,它们化妖之后,占据了泣鳕兽所化形的鹤辞山。而泣鳕兽想必被下了某种限制,不能对妖魔二族动手,因此,它的粘液只可伤人,无法伤害妖魔。但那些蚁妖不同,凡是活物,必定会被其啃食的一干二净。”
“照你这么说来,地上的人不是很危险?”玉竹担心地问道。
“不,那里既然供奉着雾芨兽,说明雾芨正是这些蚁妖的克星。有杨焕之在,其他人不会有危险。”
“啊?这那我们该如何?克星在地上,可我们在地下啊!”
苏蓁单手叉腰,身体半侧着,右脚脚尖有规律的敲打着地面,倏地出其不意地问道:“你们说,我们脚下的皮,会不会是人皮?”
萧楚泓和玉竹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不会吧”
萧楚泓沉思半晌:“人间这么大,可为何薄意暄偏要选择这座山,再使用时欢晷将我们送到千年之前?”
“覃俞谷惨遭屠杀,冤死的怨灵无数。可江都亦是同一性质,有人利用泣鳕兽的血肉,令江都变成了死亡之都。而泣鳕兽所幻化的鹤辞山内,亦是枯骨死灵无数。故而,薄意暄才会选择了这里。”
“那有何用处?”
“是阴气,他需要阴气。”
“那我就不知了,可能他筹备够了足够的阴气,就能复活覃俞谷的人。”
“他又不是真的覃止,何苦费尽心思复活那些人?”
苏蓁闻玉竹之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孟婆性子冷淡,可她的骨头怎么这般爱多管闲事.
“好了,我们还是先想想要怎么救人。”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