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乱糟糟吵成一团的异族,承风感觉很无奈。 这些人怎么就不懂得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呢? 后世卖古董的,哪个不会这一手呢? 如果自己手中有两个的瓶子,一般都是砸碎一个,把剩下的一个卖三四倍,甚至十倍的价格都不稀罕! 怎么到了这里,一个个都变成了蠢蛋?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光明正大拿刀宰人的机会,自己万一错过才是最大的傻蛋! “自古以来游牧民族就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恶劣环境里,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还要遇到各种自然灾害……瘟疫,旱灾,白灾更是年复一年。” 承风突然叹口气,感性地替大长老说起了话。 “幼年之时,我曾在草原上生活了大半年,深受其苦。夏日的蚊蝇和冬日的寒冷都让我吃尽了苦头!我看见白雪颅……饥寒交迫之际,那些抱成团取暖的牧人,把老弱放在最外面,把孩子和青壮包在人群最里面,那些挨冻的老弱彻夜发出惨叫,以抵御寒冷,想到这些,我的心都要碎了……” 慕容家是鲜卑皇族,世居北方,对大草原当然也不陌生,也没人怀疑他这段提炼自《狼图腾》的描述有什么不妥之处。 听着承风影响动听的描述,任何人只要想到那样的惨状,怜悯之心都会油然而生。 大宋的人无疑都是善良的,听到承风的叙述,自己都觉得遍体生寒。 那些异族更是感同身受,顿时剧场里的异族都哭成了泪人,不管坚强的,还是不坚强的,抱在一起才能感到一点安慰。 大长老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对承风说:“既然阁下也知道草原子民的不易,更看在鲜卑与我等一脉同源的份上,剩下的这头琉璃巨狼我们出价四千头牛可否?” 承风也是满脸热泪,想到陈阵在草原上的种种不易更是悲从心来。 听到大长老的报价,他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真诚地说道说:“不行,少于七千头牛不卖!” 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坚定异常,更是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穿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石守信一屁股就把椅子坐塌了,看着承风像是见到了鬼。 他抓着身边同样目瞪口呆的杨业问道:“杨老令公,您与慕容家向来交好,可知此子竟是如此脸厚心黑之人?慕容老哥走得仓促,怎么把这样的一个祸害留在了人间?” 杨业木讷地摇摇头道:“这可不像是老慕容能教出来的,咱几个老家伙里也只有老潘能狠得下这种心……” 坐在一旁的潘美烦躁地推开石守信转过来的毛脸,咬着牙说道:“老夫是计谋颇多,也心狠手黑,但是要老夫一边为对方悲伤地流眼泪,一边下死手坑,老夫……老夫也自认没这本事!” 曹彬看看流眼泪的承风,再看看已经处于石化状态的大长老,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操的简直都是闲心。 同样想法的还有高怀德,刚才自己还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对付这些该死的胡人,现在发现,这些胡人回草原的时候,如果有条裤子穿就算是腾格里在全力保佑了。 包房里,许多与承风相熟的纨绔也有些目瞪口呆。 杨二郎拿指头戳戳杨四郎,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老四,这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杨四郎点点头,忽然笑地很开心,偷偷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仙人醉一口饮尽,任火热的酒气在胸膛和喉咙之间乱撞! 父亲曾经说过,承风将来绝非池中之物,更不会安心地待在皇家的羽翼下无所事事,安逸等死,自己与他倾心相交,早晚会受益匪浅…… 天字号包房里,王皇后腿一软就坐在了赵匡胤的腿上,捂着脸不做声。 自己好歹也是江湖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更是高居皇后之位,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 但是她敢发誓,现今年仅十七岁不到的承风绝对是她这辈子见过心最黑、脸皮最厚、最为无耻的一个家伙! 自己以前还觉得赵家挺对不起他的,一提起慕容家就无比内疚,现在看起来,这完全是自己太过心软,太过愚蠢的缘故。 赵匡胤睁开一只眼瞄了一眼王皇后,也不管她坐在自己腿上多么不雅,拱拱头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目养神。 他打算今晚什么也不做了,就这样静静地把这场好戏从头看到尾。 暴跳如雷的契丹人有好几个准备冲上舞台,打开架势要和承风拼命,被慕容家的老兵轻而易举地一一挡在外面。 看看大长老没有任何动静,承风慢慢地又把把手摸到了仅剩的巨狼脖子上,不断地摩挲,手掌在抓和掐之间不停地变换比划。 只要契丹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