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只有惨白的蛇骨参差不齐。

尾影抱臂冷笑，尽管他有能力瞬移离开，但他并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而是跟着来到了冥界。

但这一次，他就在幽灵船内，没有坠入冥河的危险。

“相同的把戏，你不会以为还能够生效吧，舰鬼？”尾影嘲讽地笑道。

舰鬼虚弱的声音传来：“你杀了我，弄沉这艘幽灵船，你也要死！”

舰鬼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来逼迫强敌。

然而，尾影仰头，哈哈大笑：“舰鬼，你瞧这是什么？”

他取出一件圣徽，戴在自己的胸口。

舰鬼一声低呼：“阴郁之主的圣器——阴影行者圣徽？”

“你是纯正的人族，居然信仰精灵的神祗？”

尾影一脸郑重之色：“我确信，只有伟大的阴郁之主，才是阴影位面的主宰！”

“没有吾主的垂怜，我又岂能达到如今的高度？”

“有这样的圣徽，我可以随时脱离冥界，回归阴影位面。”

“我胜了，舰鬼。”

“你此次战败，也是败在吾主的神威之下！”

舰鬼陷入了沉默。

在传送到冥河的那一刻，他没有将尾影赶出幽灵船，就已经决定了输赢。

真正的胜机就是让尾影在跟着传送过来时，得不到幽灵船的保护，立即被冥河吸摄吞灭。

但舰鬼丧失了唯一的机会。

砰。

哭风一脚踹开舱门，他又赶了回来。

小王子站在一旁，呆若木鸡。他遭受重创，脊椎几乎断裂，肋骨少了几乎一半。

但更重大的，是他的心理创伤。

他听到了尾影、舰鬼的对话，意识到舰鬼战败，他的斗志也随之丧尽。

“完蛋了！”小王子想哭，但哭不出来。

哭风则抽出长刀，护住小王子，目光锁住尾影。

尾影只是瞥了他一眼，仍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

船外，黄金海蛇发出临死之时的最后嘶鸣。

它身体直接接触冥河，遭受磅礴无比的负能量的侵蚀，很快就化为了一整段蛇骨，无力坠入河中去了。

尾影仍旧面无表情。

这又不是他的魔宠。

况且，此战大局已定，黄金海蛇做出了它的贡献。

尾影继续道：“我现在没有动手，是想给你一次机会，舰鬼。”

“缔结魔法契约，臣服于我。”

“我就可以饶你一命。”

小王子身体一颤，本就斗志丧尽的他，忽然得到了新的希望。

小王子怕死。

虽然他已经是亡灵了。

他更怕的是见不到自己的父亲、母亲。

所以，他想活下来。

但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舰鬼才是决定他的结局的人。

哭风则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和小王子相比，他是饱受磨砺，经历多次战争的坚韧战士。

而苍须的尸体则已经完全冷硬，一直躺在地板上，随着每一次船体的摇晃而变动位置。

良久，舰鬼沙哑的声音传来：“臣服……原来你是想活捉我。”

尾影微笑：“一位活着的亡灵法师，当然比彻底消亡的更有价值。”

“无须怀疑我的诚意，你我都知道，就算是圣明帝国的大贵族们也在偷偷地培养亡灵法师。”

舰鬼再次陷入沉默。

幽灵船则在下沉。

冥河中的水顺着船体的漏洞，不断灌入到船中。

满船的鬼魂惊惶飞舞，都在避免和河水接触。

但随着河水灌入得越多，一些鬼魂被冥河所摄，失神地主动飘入河中，被冥河同化。

很快，冥河的水也渗透到了苍须尸体所在的船舱中。

河水接触到了苍须的尸体，并且水位迅速攀升，没过他的脚踝，顺着他后心的破洞，渗入他的体内。

下一刻，苍须猛地睁开了双眼，直接坐了起来。